他拿起一件衣服盖上去,遮挡住视线。
“乐望舒,为什么我也要来这里?”
“你的搭档在受人骚扰,你不来正正名?”
借着从窗帘缝隙溜进来的月光,他才看清晏乐脸上的表情。
迷茫、不解,晏乐呆坐在地毯上,问出了一句让他哑口无言的话,“为什么你们总在帮我做决定?”
后面他们都没再说话,乐望舒站在窗边,静静地等着事情的发生。
他是发现了这两人的关系有点怪异,作为旁观者,他的同理心泛滥,觉得既然身为搭档就该在关系期间内一心一意,不应该冷落对方。
所以他想为晏乐正个名,帮他出口气,但现在,他只想让万酒酒安生会,别吵着靳羲和睡觉。
时间一点点流逝,终于,在他也快撑不住的时候,走廊里出现了争吵。
“你他妈是不是有病?都说了不喜欢你,别上赶了。”
“你不试试怎么知道合不合适?”
“滚啊。”
咚地一声,乐望舒觉得连带着自己这个房间的门都震了一下,万酒酒还在拍打着简唐酥的门,就像个男鬼,死缠烂打。
然而没一会儿,这个房间的门又被敲响,他直接打开,那一瞬间,他看到了万酒酒脸上诧异的表情。
“不进来吗?”
“进、进来。”
万酒酒一改哭丧的可怜样,抹掉脸上的眼泪,昂首挺胸地走进屋子。
“你怎么在这?”
乐望舒知道对方发现了晏乐的存在,可他却毫不在乎。
“你每天这么闹,我男朋友睡眠质量严重受到影响,所以想跟你打个商量,能不能安静会,等节目结束,你愿意怎么骚扰他,都没人管。”
万酒酒毫不客气,往床上一坐,拿出镜子在黑暗里欣赏着自己的美貌,“麦都关了吧。”
“关了。”
“嗯,那就好,你们这些综艺新人什么都不懂,不知道这些圈子水有多深,我在里面摸爬滚打了多久才稍稍有点名气,而简唐酥家的背景有多强大你们根本不清楚,只要攀上了他,我就不会愁任何资源。”
许是不混这个圈子,乐望舒不懂,他皱了下眉,“你不怕节目组播出去?”
“那正合我心意,”万酒酒笑得有点猖狂,“黑红也是红,不用想我就知道网上的人会说什么,那又怎么样,你们那些站在阳光下的人怎么会懂下水道里苟且爬出来的人要怎么生存。”
似是察觉到自己的失态,万酒酒收敛了几分,“我知道自己这样在你们看来挺不要脸也挺掉价,但无所谓,我什么也没有所以什么也不怕,当没有可以失去的东西时,我就是无敌的存在。”
童年经历使然,乐望舒很难共情,他觉得不会有人再比自己更惨,可现在他有了珍贵的人,品尝到了世界赠予的美好,却忘了它还有许多阴暗面。
若是没遇到靳羲和,自己是不是也会成为个自暴自弃的人,保不准在那个简陋的出租屋,某天死在里面,尸体腐烂也不会有人发现。
“跟你说这么多也是白说,对了,你那个搭档也不错,可惜了,如果再贵一点我可能就不会在简唐酥一棵树上吊死了,”万酒酒把自己坐皱的床铺好,“心疼男人倒霉一辈子,没有男人会永远专一,所以我要折磨他们,他们不痛快,我就开心了。”
“万酒酒,”晏乐开口说了话,“不管以前发生过什么,好好活着。”
走廊里的光漏进屋里又被收走,屋内又只剩他们两个人。
“望舒,你先在这里睡吧,我去跟简唐酥谈谈。”
乐望舒没阻拦,明明自己是个局外人,这也只是个综艺,可现在却觉得他们好像都没事了,而自己却有了病。
万酒酒的话一直在脑中循环,他陷入了自我怀疑。
刚开始就是他一意孤行地表白,靳羲和本身就是个温柔的人,跟自己相处那么久定有了些感情,两人稀里糊涂地在一起,在一起zuoai。
当初对方说的重谷欠在后面的过程中他感受到了,也信了,可到现在自己都没有听到过靳羲和对他感情的脉络梳理。
见过家长又如何,结婚又如何。
每当他们在一起没聊多久就到了床上,他以为这是正常的,自己也不讨厌,可万一以后靳羲和腻了,在工作中遇到别的人,会不会
眼睛已经酸痛,可大脑却异常亢奋,乐望舒把自己整个闷在被子里,迫使自己不要去想,早点睡过去,第二天就什么都没事了。
然第二天,他们几个人站在一排,就属他最没精神。
靳羲和跑过来抱住了他,对他耳语,言语间尽是担心,“宝贝,你怎么在那一天就有黑眼圈了,我去找万酒酒理论。”
“别去了,等会儿我跟你说点事。”
光他一个人想太憋屈了,而且这份感情他想走得长远点,所以得长嘴。
他们在这个岛只剩最后三天时间,前面四天正常生活,而现在则是要被派发任务。
两两一组,要跟搭档分开,耳机里五首歌混放,一人带耳机哼调,另一人猜歌名,输掉的人则要爆出搭档的缺点或者是感情中遇到的问题。
抽签决定,乐望舒和洛叁棋一组,靳羲和和晏乐,简唐酥和万酒酒。
真是命运的安排啊。
身为一组就要带同颜色的袖标,晏乐自己没带上去,靳羲和帮忙的时候,两股视线落在他们身上。
“喂,你一会儿跟乐望舒好好谈谈,昨晚万酒酒说得一些话可能影响到他了。”
被对方小声提醒了下,靳羲和一愣,随即温和地开口,“好,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