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李佩央睫毛眨了眨,“那算了。”
她刚要拿回,东西被他一把抽走。
“不是生日礼物,是你咒我‘死了’的补偿。”
李佩央看他这副德行,扭头翻了个白眼,无语哂笑。都一把年纪了,傲娇个什么劲儿。她不能理解。
视频还在播,李佩央也拿了杯水,坐在沙发另一端,怀念女儿的成长。
周庚礼看着电视,故作随意问:“你是不是给她录了很多这种视频?”
“是。”李佩央答,“孩子成长很快,这段日子很值得纪念。我怕自己忘掉。就录下来了。”他要的话,她可以给他一份。
怕忘掉。
男人的眸光渐渐暗沉,片刻后,他忽然开口:“那我们呢?我们之间的事,你还记得多少?”
李佩央没想到他会这么直接地问出来。她心脏一紧,手上一松,玻璃水杯掉落在地上。
一地碎片。
周庚礼垂眸想,这就是他们的曾经。
夜潮
“别动。”
李佩央刚要起身,就被他叫住。
周庚礼抱起她,旱地拔葱似的,将她人放到沙发另一边。
李佩央看着他拿起扫帚收拾残局,动作生疏。这还是她第一次见他拿扫帚。
地上水痕还在。他草草扫了两下,东西放到一边。
“明天让人清理。我先走了。”
他拧开门锁,一只手拽住了他的衣角。
“过去太久了,忘了很多,但没有全忘掉。”她轻声说,回答他刚刚的问题,“不管你信不信,其实我一直很感谢你。”
“尤其是,我妈妈的事。”
那一年,他不仅给了她一笔救命钱。在他们认识的第三个月,她妈妈独自跑出了病房,从楼梯上摔下去,摔断了胳膊。
而当时李佩央在上课,没有接到医院的电话。等她跑到医院时,他人已经站在那里了。
“别担心,都处理好了。”男人摸摸她的头,“你妈妈的手术刚做完,好好养会痊愈的。我助理留在这,你有事就跟他说。”
周庚礼是忙里抽空来的医院,见到她之后就要走。
说不感动是假的。李佩央当时怔怔看着他,感到眼前一切都非常的不真实。
她十三岁开始,就一个人照顾母亲,上学养家。她遇见过好心的老师和同学,但他们的帮助非常有限,大部分时候都是她一个人扛下来的。她害怕一切的未知、突发,天上随便掉下来的一根稻草,都有可能把她压垮。
还是第一次,有人用一句话、一个动作就抚平了她的恐惧。
“周先生。”她伸手牵住他的衣角。
周庚礼回头,“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