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谦哥儿,过两年要下场,以谦哥儿的才学,金榜题名不过是早晚的事,可咱们都知道,金榜题名只是个开始,中了进士之后,分到哪里做官,才是要紧的地方!您不为老爷打算,也得为亲孙子打算啊!”章夫人急切的说道。
老夫人自然看得出章夫人那点上不得台面的心思,摇头,“能跟吏部侍郎攀上关系自然是好,可咱们家没有合适的姑娘。”
“毓莹和毓舒是不合适。”章夫人干脆挑明了,“咱们家这不还有一个合适的吗?毓卿姑娘年岁正好,模样标致,谁见了不夸她漂亮?又是大老爷嫡出……”
老夫人讥笑一声,打断了滔滔不绝的章夫人,“你还承认她是大房嫡出?你要把死去大伯的唯一骨血送去给一个能当她祖父的老头子暖床,你不要脸,我们章家还要脸!”
章夫人面上涌起了羞恼,暗骂死老太婆装模作样,现在护着章毓卿,当初人进家门的时候哭天抢地说自己见不得那张脸的又是谁?
“母亲,您也别拿话挤兑我!”章夫人强硬的说道,“我是为了自个儿夫君儿子盘算没错,可您想想,这门亲事难道不好吗?她一个乡下野丫头,没规没矩,大字不识,谁家看得上她当正经媳妇?”
“你!”老夫人气急。
章夫人不管不顾又说道:“跟一个老头子,听着不好听,可实惠啊!那可是二品大员!一个乡下丫头能有这造化,已经是老天赐给她的天大福气了!”
“母亲,您再好好想想吧!”章夫人站起来说道,“家里一堆事等着我拿主意,我先去了!”
说罢,章夫人直接转身走了。
等她走了,老夫人气的重重一巴掌拍到了案几上,脸皮都在哆嗦,“混账东西!”
老夫人身边的老嬷嬷叹气,给老夫人拍背顺气。
“这些年,她仗着手里有三个儿子,愈不把我这个老婆子放眼里了!”老夫人靠在榻上,浑浊的眼角浮现出了水光。
老嬷嬷小声说道:“夫人性子强,说一不二的,也难怪老爷跟夫人见天儿的吵架。”
“她这人心黑手辣,什么事都做的出来,偏偏心胸狭窄,目光短浅,只看得到眼前的蝇头小利!”老夫人气的咬牙切齿,“这些年在家里她兴风作浪惯了,谁都想拿捏!也不想想,真把那孩子嫁给一个能当她爷爷的老头子,章家还怎么抬头做人!”
老夫人越说越气,喘的厉害,悲从中来,老泪纵横的握着老嬷嬷的手,垂泪道:“若是我儿作明还在,该多好啊!”
章夫人没料到老夫人竟然不同意,带着一肚子气窝火的回了自己的院子,恼怒不已的想着怎么才能把这事办成了。
这会儿上,守门的丫鬟在外面禀告说老爷回来了,章夫人盘算着这事她一个人出面许是分量不够,若是连老夫人的亲儿子都想把侄女送给吏部侍郎,看老太婆还有什么好说的!……
这会儿上,守门的丫鬟在外面禀告说老爷回来了,章夫人盘算着这事她一个人出面许是分量不够,若是连老夫人的亲儿子都想把侄女送给吏部侍郎,看老太婆还有什么好说的!
章作贞到家原本只是简单的换身衣服,准备去吃酒聚会,被章夫人拉进屋,说有要紧事商量。
一听夫人想要把刚认回家的便宜侄女嫁给快六十的吏部侍郎,还不是正头娘子,章作贞吃了一惊,连连摆手:“这不是作践人吗?不行不行!”
章夫人恼了,只觉得章家人一个个迂腐不化,抱守着那点读书人的清高酸臭气节不放,这么两全其美的好事竟然都来反对她。
“为什么不行?只要我们搭上吏部侍郎,你跟谦哥儿的仕途还有什么好愁的!”章夫人压低声音叫道。
章作贞皱眉小声道:“人家不一定能看得上那丫头,再说,这事太缺德了……”
“缺德?!”章夫人怒极,瞪着章作贞口不择言,“我还不是为了你好!倘若你有点出息,我至于想出这么缺德的主意?”
章作贞只觉得受到了羞辱,戳中了心里的伤疤,越看章夫人越觉得面目可憎,一张俊脸涨成了猪肝色。
“你嫌我没出息?你滚,随便你去哪里找有出息的去!”章作贞暴跳如雷,挥手砸了桌上的茶壶,“你撒泡尿照照你自己,你又是什么牌面上的人物?小门小户出来的,还嫌上我们章家了?!”
吵闹声和瓷器碎裂的声音从室内传到外面,听的人心惊肉跳,伺候的丫鬟婆子都不敢近前。只见竹帘掀起,章作贞大踏步的从屋里出来,满脸怒容,头也不回的走了。
屋里传来了夫人哭泣的声音。
听到动静赶来的章毓谦叫住了一个丫鬟,“怎么回事?”
“听说是为了那位姑娘的婚事……”丫鬟指了指章毓卿院子的方向。
章毓谦恼恨的跺着脚,咬牙切齿的骂道:“怎么又是那个丧门星!”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