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瑶衣后颈一紧,默了一瞬,才缓缓起身,往他的方向坐近了些,却也还离着一些距离。
心口抑制不住的急跳,这样单独一起,总让她无处可逃的感觉。
“世子也要回府?”她好容易搜刮出一句话来。
“不回。”詹铎道,随后身子往前一探,跟着手便伸了出去。
袁瑶衣只觉小臂被攥上,还不待反应,整个人便被拽了过去,腰间一只手臂圈上,带着她偎去他身侧。
她不禁就缩起脖子,两只手紧攥着,指甲掐进肉中。
“怎么不说话?”詹铎问,手臂一收,女子柔软的身子便更加贴紧。
他已经找人教过她,可是如今这样抱着,还是感觉到她的僵硬。于是,他的手改为搭上她的后背,然后试到她脊背一直。
袁瑶衣哪里还能有话说?背上的那只手正在她的脊柱处,手指好似故意的,似轻似重的摁揉,一股麻意瞬间扩散至全身。
她记得,祖父说过后背有一处穴位,揉之可使人神思放松,莫不就是詹铎此时按的这处?要不然,她怎会觉得浑身发软?
“嗯……”她实在忍不住,一声娇弱的轻嘤自唇边溢出。
她赶紧咬紧嘴唇,生怕再出一点儿声音。
詹铎轻易感觉到她的变化,如今那倔强的僵硬消失,整具身子变得娇软。而她那轻轻的吟声,入耳后痒痒的,让他忍不住想加重手中力道。
也就想起与她痴缠的那一晚,似乎也听到过她这样的声音,只是那时她并不清明。
这个手法是在水师营时,老军医教他的。因为背着沉重的盔甲一整日,脱下后身体难免僵硬,便用这种按摩的手法舒缓神经。
想不到,有一日他给她用上了。女子到底体弱,才几下就给卸掉了力气,瞧着软软的快到趴倒了。
“真没有话与我说?”他又问,指尖加了点儿力,然后怀中的女子就开始如雨中的花儿般瑟瑟着。
“好,好了,”袁瑶衣开口,声音又软又娇,“我有话说。”
詹铎嗯了声,手指一收,改为轻抚着她的后背:“适才,你给彭元悟送了什么?”
“糕饼,”袁瑶衣不稳着呼吸道,额上已经沁出薄汗,“上次重五买的那种,我觉得好吃,就给他买些带回去给他家小侄女儿。”
“你与他很熟?”詹铎问,低头看着那张慌张的小脸儿。
他知道彭元悟在府中留了两日,可刚才袁瑶衣与对方站在一起,分明有说有笑的。怎么上了他的马车,就闭紧了嘴巴。
袁瑶衣仰脸看他,偎在他身前姿势实在别扭:“他带了些草药是我没见过的,他用不上,便给了我。我没什么东西回赠,就买了些糕饼。”
她并没说是因为寻找姨母而感激对方,总觉得那样说,只会更麻烦,还不如捡个简单的理由。
“草药?你晒在廊下的那些?”詹铎看进女子眼睛,不知是不是他摁她后脊的缘故,如今那双眼睛蒙了层软软的水雾,让人好生心软。
袁瑶衣点头,确实是她把彭元悟给的夜牛草晾在那儿。
现在她话也说了,可他还是没有松开她的意思。这是马车,连婶和重五就在外面,万一掀了帘子……
“世子,到了。”外头传进来重五的声音。
接着,马车缓缓停下。没了马蹄声,也没了街道上的喧嚣。
袁瑶衣没听见詹铎对外头的回应,眨巴两下眼睛,然后仰脸看他:“我要下车了。”
“嗯。”詹铎鼻间轻送出一声,但是并未松开她,而是双手捧上她的脸,“瑶衣,你确实是瘦了。”
他有自己的判断,方才揽着她,那截腰儿明明又细了些,他的手掌一握上,她根本连挣都挣不开。还有后脊,单薄得怕是一用力,就将她揉碎。
真是美丽又脆弱,心底竟有种想彻底将她弄坏的恶劣。
“世子?”袁瑶衣唤了声。
下一瞬,她的腰被揽住提起,随后被抱着坐去他身前,双膝分着跪坐在他腿上。一只手勾住她的脖颈,带着她去贴上他的双唇,紧紧粘合相连。
外头的风摇晃着窗帘,一起一落的,
和上次在废院相比,这一次的更加直接和明显。好像在做有趣的探索,袁瑶衣的舌尖被彻底吮进他的口中,时而被他轻挑、时而带着翻转,好似品尝着饴糖的滋味儿。
她想要别开脸,可他好像察觉到,手指去捏上她的后脊,她便没了力气,硬撑的双膝跟着一酸,完全的坐了下去。
后面,她靠着他的身前,脸正枕着他的胸口处,微张着唇儿呼吸,再无力气去挣什么。
“年前事务繁忙,可能不会回府了。”詹铎抱着她,手去揉着她的后颈,“你照顾好自己,有什么事儿就差人给我捎信儿。”
他喜欢这样的她,没有躲闪,没有僵硬,软软的像一只好拿捏的猫儿。
袁瑶衣脑中乱糟糟的,只嗯了声,当做给他的回应。同时,竟然又有种莫名的轻松,他说年前不会回府。
等着他手臂终于松力的时候,她明白自己可以离开了,便就赶紧从他身前离开。
不再久等,她将衣装整理了下,便掀开帘子下了马车。
方才在马车里,并未听见外面有动静,她以为外头的人可能走开了。可一出来,便见着重五和连婶就等在马车外,而且几乎就站在窗边。
袁瑶衣头垂得更低,偏巧今日的斗篷没有兜帽,想找个遮掩都不行。
连婶上前来,手扶上她,将她接下车去。
两人往旁边一站,然后见着马车调转回去,往主街方向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