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能听得到我的声音么?”许渭之稍稍地站开了些。
“……”
往里靠近些,许渭之又问:“黑心鬼?”
“……”
感觉到抓着他的手骤然收紧,秦意离疑惑地开口:“子晔?”
“——我没事。”
可是你的声音听上去不是没事的样子。
伫立在一旁的许渭之满脸严肃,这才察觉秦意离的症状已经不止是目盲那么简单了。
他绕过床榻走到另外一侧,蔺子晔主动地让开位置,但握着秦意离的手却没松开。
“你什么时候左耳就听不见的?”
这问题让秦意离的表情微微地僵住,知晓再也隐瞒不住,苦笑道:“三天前。”
“味觉呢?”
“五天前就尝不到任何味道了。”
猛地抓住他的胳膊,许渭之狠狠地在那白玉瓷般的皮肤上留下狰狞的红痕:“你的感知还剩几分?”
“……”
在这一声声的质问中,秦意离本就白的脸色越的无力:“三分……”
蔺子晔握着他掌心的手突然收紧。
明明他这几日都寸步不离的跟在他身边。
可他……
依旧什么也没察觉到。
精准无误地‘对上’他的眼睛,秦意离扬起清浅的笑:“这不怪你,是我自己不想让人知道。”
没理会那对拿命来赌的两人,许渭之面色沉重。
他以为……
至少他的药能延缓些他的衰败。
可现在什么都回天乏术了。
不再纠结,许渭之转身来到了他的药箱前面,背对着他们:“牵机作时很痛苦,现在的他感受不到了,也是挺好。”
“……”
即使早就知道了这个事实,可在听到这话时蔺子晔仍是眼前红,目眩神迷后哑着嗓音,避开了秦意离还能听到些声响的右耳。
“真的没有办法了么?我的血——”
“他现在的身体根本承受不住换血带来的后遗症,这只会让他当场暴毙!”许渭之烦死了两人这来回为对方舍命的行为。
人人都想活,就你们找死!
不想再看让他烦闷的人,许渭之转身拿着他的药箱就出去了。
“子晔?”
“……”
“怎么不说话?”
“……”
没有的回应让秦意离陷入了恐慌,他以为自己听不见了,双手挥舞地想要抓住他尚还能感知到的温度。
刚挥舞了两下便被温热的掌心握住。
“我在。”
低沉熟稔的声音在他的右耳边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