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霄扶在她肩上的手渐渐收紧,脖颈处传来一阵刺痛,她竟咬了一口,仿佛带着怒意。
荣蓁心里依旧清明,再怎么也不能是慕容霄,这个男人心机深沉,最好永远不要沾染。可局势却已经不由她控制。在接触到他微凉的躯壳时,只如同被点燃一般。荣蓁的手在他衣衫上肆意抚过,寻不到出口,便使出了几分力气。
……
她啃咬着他的颈子,慕容霄微微仰起头,修长的手指停在她的长发上,“你清醒些……”
只是如今能够唤醒她的并非是他的言语,荣蓁闻到一股腥甜的气息,她舔舐着他颈畔的伤口,吮着伤口处溢出的血,而他的血竟似有魔力一般,让她安静了下来,靠在他的颈边轻轻椯息。
慕容霄的额上沁着薄汗,他失神地望着榻顶,她方才情人蛊发作,明明可以制住她,将血喂给她便可压制住。但却任由她施为,连慕容霄自己也想不明白,他衣衫大开,身上的青紫痕迹皆无可解释。
而慢慢醒过来的还有荣蓁,她平复过后,也觉此事荒谬,只差一些,她便夺了慕容霄的清白,虽说他是咎由自取,但荣蓁从来没有强迫过哪个男子,她撑起身子,并不打算t多说什么,慕容霄也没有问她缘由,想必他比谁都清楚,而他并没有这样的反应,或许也和他们两人身体里的蛊虫有关。
荣蓁刚要越过他的身体,却见他右肩处一处竟有掌痕,显然是受了伤,荣蓁回忆起来,方才按住他身体时,似乎听见他闷哼一声,或许便是触到了他的痛处。
荣蓁本不想管,可他仰面躺在榻上,身上的衣襟还未合住,眼神放空着并不看她,也不知道在想什么。而她倒像负心抛弃他的女子一般,荣蓁并没有看他,只问道:“你肩上的伤是怎么了?”
慕容霄并没有开口,就在荣蓁以为他打算一直沉默下去时,慕容霄却告诉了她,“被千绝宫的人所伤。”
荣蓁侧过头去,“你今晚出去,是去寻千绝宫的人?”
“慕容斐要对戚连钰下手。”
戚连钰,便是逍遥派的掌门,且不论慕容霄说的是真是假,慕容斐要杀戚连钰便只有一个理由,她知道的秘密太多了,如今二人已经反目,戚连钰对慕容斐而言,是最大的威胁。
慕容霄继续道:“千绝宫杀手当中有七名高手,慕容斐今日派出的,便是这七个里武功最高的那个,无人知道她的名字,只被人唤做叶三姑娘,据传是在三招之内可击中对方死穴。你所知道的姑苏城先前被杀的官员,大多死于她手。”
荣蓁道:“你是中了她的掌法?”
“她的掌法还没到能伤我的地步。”慕容霄眉宇间有些郁卒,“戚连钰毕竟是武林中的高手,没那么容易被千绝宫的人所杀。我隐在暗处,她们打斗之时,我适时出手杀了那刺客,却也被戚连钰劈了一掌。”
那刺客既然是千绝宫的高手,哪有他说的那么简单除去,或许除了他肩上这伤,身上还有其他伤处也不一定。荣蓁几乎脱口而出,“既然知道危险,为何不唤我一同去?”
荣蓁话音一落,便见慕容霄的眼眸亮了起来,荣蓁语罢才知懊悔,她早就决定只做表面功夫,不纠缠进慕容氏与武林的恩怨之中。
可话既然脱口,便没有收回的道理,荣蓁硬声道:“若不是你独自行动,怎会腹背受敌,如今受了伤也是活该。先前按你所说,戚连钰也是你的仇人,你救她,只是不想让慕容斐的诡计得逞吧。”
慕容霄漠然道:“她即便是死,也不该死在慕容斐的手里。”
荣蓁听他所说,已经想出了大概,逍遥派的人早些天接到了慕容斐发出的婚帖,便已经出发,前来姑苏参加慕容霄与她的大婚,即便那两人早已不合,但慕容斐毕竟还是武林盟主,戚连钰只能与她虚与委蛇。按着慕容霄回来的脚程,逍遥派应离姑苏城不远了。
荣蓁站起身来,道:“我去让秋童给你疗伤。”
慕容霄看着她道:“你顺便让他看见我这幅模样吗?”
他这话里像是对她不满,荣蓁没好气道:“这也是你自找的,若不是你给我下了蛊,我又怎么会……”
慕容霄坐起身来,将衣衫合上,“你回去吧,我会自己处置伤口。”
她明明说的是他肩头的伤,他倒替换了概念,仿佛一切都是拜她所赐,荣蓁只能伸出手,道:“药膏在哪儿?”
慕容霄此刻倒是乖顺,伸手摸向榻下暗格,将一瓶药膏取了出来。
他的身体她看也看了,也动了手,如今倒也不差这些了,荣蓁将药膏抹到他肩头,而后将药膏轻轻揉开,她的头发有些凌乱,离得近些,额间垂下的发丝轻轻划在他的手臂上,倒让人有些痒,慕容霄慢慢伸出手去,将她额前的碎发绕到耳后,荣蓁手上动作一顿,侧眸看着他,慕容霄却盯着她的唇瓣,问她,“方才为何要亲我?”
混乱的记忆已让她强压在脑后,可他竟又提起,明明对这个人心生抵触,为什么又会吻住他,怕是连荣蓁自己也想不明白,许是那蛊的作用,荣蓁别过头去,不去看他,“你觉得是为什么,难道要我告诉慕容公子,是因为我喜欢你,我想要你,这样的话你自己可会信?慕容霄,我和你方才的事,只是拜你下的蛊所赐。”
“你说谎。”慕容霄分外执拗,可要他如何说,他觉察得出来,她吻着他时连手上的动作都变得温柔了些。
他自问不是那些守旧的男子,可与面前这个人只除了最后雷池一步,什么都已有过,他心底有个声音,留住她,告诉她你的不得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