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与李枫等人一块儿来的,还有房玄龄之子房遗爱。
只是他来了之后根本无心欢乐,正襟危坐,愁眉不展,连着一旁的次牌美人儿都被他当做了空气。
而此刻,柴令武说起下联二字,登时让众人都明白过来,原来房遗爱一直发呆,冥思苦想,竟然是在想对联。
何奎问道:“房兄,风大家的那个上联,不是已经被人对出来了吗?”
“再说,风大家就在场中,房兄若是对不出,直问即可,何须伤神费脑?”
听何奎这么一说,冯怜月也忍不住问:“是啊,芊芊,小妹还没来得及问你,一个时辰就对出你那个上联的,是什么人啊?”
风芊芊正欲开口,却惊觉李枫正在她手心写字。
‘人怕出名猪怕壮’
风芊芊当然明白李枫的意思,便是淡淡说道:“事情已过,不提也罢。”
房遗爱也道,“是啊,此事已过,在下此刻挂心的,乃是另一幅上联。”
风芊芊最喜诗词歌赋和对联,一下子就被勾起了好奇心,“以房公子的才华,竟然被如此为难,想来这个上联定然是其难无比了,还请房公子说说,让奴家等长长见识。”
房遗爱看了风芊芊一眼,暗想,对啊,若是风芊芊真能对出来,岂非是接了大唐的危机?
房遗爱的政治高度,远不如长孙皇后,没意识到,一个青楼女子对出这个上联,带来的后果,比三日无人对出更严重。
“嗯,也好。”房遗爱便将东突厥使者的这个上联缓缓念了出来。
场中,声乐暂停。
所有人,包括嫣然在内,都是凝眉思索:冯二马驯三马冯驯五马诸侯?
这个上联是东突厥使者出的,故意刁难大唐的。
若是有人能对得出,就是大唐的英雄,必然会受到陛下的褒奖。
风芊芊更为心动,他的生活目标,可不止是要摆脱青楼,她要把她的家人都从苦寒的流放中解脱出来。
只是,这个上联着实很难,超过她之前出的那十二个上联中的任何一个。
程处亮左右一看,没有凝眉思考的只有四个人,他、柴令武、何奎和李枫。
直接把何奎给忽略了,程处亮端起杯,笑道:“来,李枫、令武,他们想,咱们喝,各干各的事。”
“好。”李枫点了点头,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柴令武放下酒杯,啧啧骂道:“他娘的,东突厥出的这个鬼上联,真不是人能对出来的。”
“……”李枫登时一阵无语,他就这样被骂了,而且还不能还口。
这个对联虽然极难,但李枫已经对出来了。
风芊芊双眉一展,看了李枫一眼,压低了声问:“莫非李公子已经对出这上联了?”
李枫微微一笑,低声说道:“其实,这个上联,一点也不难。”
风芊芊简直要喷血,这样的对联若是被你称作一点也不难,天下间,还能有什么对联能让你感觉是难的呢?
风芊芊的心跳突然加速起来,急急低声问道:“请公子赐教。”
李枫一愣,不答反问:“怎么,你想立功?”
风芊芊脸色一阵黯然:“奴家的家人,被流放到苦寒之地,日夜受苦,奴家无时无刻不想把他们救出来。”
李枫微微摇了摇头:“芊芊姑娘,事关大唐国体,此事对你的身份而言,不是机会,而是杀身之祸。”
风芊芊本就是极聪明的人,被李枫这么一点拨,登时醒悟过来,脸色大变。
好一会儿,风芊芊才平复了心情,满眼感激:“多谢公子提醒,救了奴家一命。”
李枫问:“如果方便,芊芊姑娘可跟在下说说,你和家人因何获罪,日后若有机会,在下必助姑娘一臂之力。”
“多谢李公子。”风芊芊福了福身,缓缓将家人获罪的经过讲了一遍。
不过,讲归讲,但风芊芊对李枫助她一臂之力的话,并没有丝毫放在心上。
过了一会儿,程处亮觉得单他们三个喝酒没意思,就提议行酒令,玩游戏。
冯怜月不喜欢这样的场合,就先告辞回房间去了。
风芊芊也在亥时初刻的时候,被群玉楼的人接走了。
而其余人足足玩了一个时辰,才算是尽兴。
尽兴是尽兴了,也喝倒了一大片。
李枫左右看看,程处亮、柴令武、房遗爱、何奎四人全都喝醉了,或躺、或爬、或伏案,全都睡得呼呼的。
那五个次牌呢也都被自己的丫鬟给架着回房间了。
只有李枫,虽然数他喝的最多,却是唯一清醒的人,谁让这个时代的白酒度数太低了呢。
李枫站起身,准备离开,路经画架的时候,无意中向冯怜月的画上瞟了一眼。
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