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杯奶茶,一个面包,换一张拳馆的门票,对杨洋来说很值得,而且有拳赛的地方,就会赌外围,非法赌博向来都是黑道的势力范围,所以杨洋自然是收下了拳馆的门票。那青年走后之后,在茶餐厅听了一整日消息的杨洋,站在的士站前等车。
此时,正是出租行的交接班时间,马路两旁停靠了许多的出租车,而且马路两边站了许多来路不明的人,直觉告诉他待会儿这里可能要出事,看样子有些点像是两个社团争抢地盘,只是双方僵持着都还没有开始动手,根据目测差不多两边的人加起来没有一百也有八十。
这南区的治安向来都不好,只是男人没想到这才刚入夜,就有些帮派按捺不住了,根据他所了解的资料这个地段不属于泰帮的管辖范围,是广洪社的地头,广洪社在南区很有地位,曾经也有过叱咤风云的轰动时代,只不过近年来渐渐被泰帮的崛起所压制,所威胁,导致两帮最近交火频繁。
男人觉得自己运气还不错,回个家而已,等个车而已,还可以欣赏一场黑帮狗咬狗的戏码,他今天在茶餐厅里就听了一整天的广洪社和泰帮私斗的事情,这事最近在南区闹得是满城风雨,常常需要南区警署触动警力,闹得警方是焦头烂额。
这时——
一辆的士停在杨洋的面前,杨洋直接拉门上了车,可是司机却放上了停止载客的牌子,抱歉的告诉杨洋要交班了。
“没关系,我等交班司机过来。”成熟的男人稳稳的坐在车里,滑下了车窗,微微的侧了侧头,看向前面那一排都打着灯,却都挂着歇业停止歇业的出租车,他随口问了一句那面色为难的司机,“今天你们出租车司机,在闹集体罢工?”
“不是集体罢工,是上头大哥要求停业几个小时,那些帮派的争地盘,谁斗赢了车行以后‘交税’给谁……”那司机说罢就下车去买烟了,也没有强行的要求男人下车,出租车这一停工南区这一路段许多人出行都不方便。
男人也了解司机口中的“交税”无非就是保护费,毕竟帮派要养那么多人,自然是还是需要一些活动经费,是规矩,也是必须的。
十分钟后。
这段路上几乎没人走了,街道两旁的商铺也都关门了,马路两边停满了出租车,男人留意到两帮的人都似乎比刚才多了一些,这是广洪社的地头,泰帮也开始按耐不住想要涉足了,野心勃勃的迫不及待的要扩张南区的势力。
男人留意到泰帮那边人群微微的开始骚动,那些小混混似乎的看到了大哥来了,都纷纷的点头朝着自己大哥打招呼,男人听到那些小混混唤那大哥叫“伟哥”。远远的,男人就看见人群里那一抹修长的身影,那被唤作“伟哥”的人并不是什么上了年纪的中年人,而是一位青年,那人正稳稳靠着路边的栏杆,手里“啪啪”的玩着打火机,一边听着身边的人说话,一边盯着马路对面的这帮人的情况。
泰帮的伟哥,杨洋还真没听过,上级给他的资料里,也没有提到什么伟哥这号人物,泰帮的人还没开始有任何行动,而距离杨洋不远处的这些广洪社的人,开始纷纷朝着酒楼出来的一位穿着花衬衣的膀子上刺着纹身的男人鞠躬。
“大哥,泰帮那边的人说要找你谈谈。”广洪社的人向自家的纹身大哥汇报情况,而此刻,广洪社的人突然变得神色紧张起来,因为泰帮的那位年轻帅气的伟哥,带着人一大帮人过来的……
“我说你们吃饱了没事做是不是,跟那些杂碎有什么好谈的。”纹身男呵斥自己的手下的人,随后很不情愿的看向泰帮的人,脸色稍微缓和的盯着那带着过来的伟哥,“唉哟,是天伟啊,怎么还用得着你亲自跑一趟,带这么多人来吓唬我没见过鬼啊?”
那纹身大哥操着口音,腋下还夹着一个大包,脖子上戴着一根金链子,看上去整个暴户似的,一点水准都没有。
那泰帮的被唤作伟哥的天伟就完全不一样了,打扮很前卫,衣着时尚又是简洁,看上去还挺养眼的,他站在路灯下,昏黄的灯光拉长他的身影,夜风缭乱他乌黑的丝,他那色泽略显浅淡的眼眸中带着几分笑意。
“你是广洪社这个地段的大哥,我们这些作为晚辈的、做小的、自然是要亲自过来,跟你打声招呼。”天伟说完了客套话,就是直接单刀直入的表示,“以后这个地盘,就是我们泰帮的,给你三天时间准备,三天后泰帮会派其他人来接管。”
“要谈就让你们堂口的大哥出来跟我谈,派你个连排位都没的跟我谈什么意思,分明就是看不起我们广洪社。”
两边的大哥在谈话,两帮的兄弟在瞎起哄,这一触即的争斗迫在眉睫。但是,天伟却没理会纹身大哥的反对……
“你年纪都这么大了,也是时候退下来了,你霸着这地段也没什么意思,这里的经济被你搞得那么差。”天伟脸上的笑容逐渐的收敛起来,取而代之的是冷漠与危险,就如同一只孤傲的天伟一般,紧盯着对手,“你要不想谈,那就不谈,文的不行,我们就来武的。”天伟那清俊的容颜增添了几分骇人之色,他浑身上下散着一股与生俱来的傲人气焰,仿佛四周的温度也随之骤降般阴冷袭人。
眨眼间。
两边的人就打了起来,一时间整条街上充斥着打骂叫嚣的声音,杨洋稳如泰山的坐在车里的,一边漫不经心的拨着电话,一边不动神色的盯着车外激烈打斗的人群……
这些人,真是无法无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