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寒那时压根不知道为什么蒋宗年会那么生气,生气到滑雪时出来意外,摔了一跤,幸好不算严重,他知道消息后很快就去找他,蒋宗年撑着护栏站在滑道外,看起来有些颓废,温寒去找他,他还了脾气,这么多年第一次和温寒冷战,还阴阳怪气地说温寒怎么不和少女一起玩耍,管他做什么,哥哥哪有美女重要。
温寒,“……”
他都不知道怎么说当时的心情,就挺无语的,就当蒋宗年第一次被人冷落,心情不快,他可不像简遇行那么会哄人,只能演着哄,没什么诚意。指天誓他就帮美女拍个照,都没来得及约会呢。
“那你还挺遗憾的。”
温寒,“……”
“没关系,我也没摔骨折,你去约会吧。”蒋宗年面无表情的脸在雪地里看起来阴森森的。
温寒,“……”
蒋宗年都这么说了,温寒还能丢了他去约会?
他也不知道蒋宗年在耍什么脾气,好话说尽,还承诺明天一定陪他一起滑雪,蒋宗年冷笑,“不陪小姑娘了?”
“哥,你没事吧?”温寒也是心直口快,“你这么酸,吃醋呢?”
蒋宗年脸色一僵。
他也将心比心,看到蒋宗年对旁人好,他也会嫉妒,愤怒,阴阳怪气,这么一想温寒难得的善解人意,真心诚意说,“哥,你别生气,她就是一个陌生小姑娘,怎么和你比呢?”
蒋宗年直到晚饭时脸色还是阴沉的。
他摔得一点都不严重,摔在厚厚的雪里,皮都没蹭掉一点,说来也是巧,雪场就那么大,酒店也就那几家,晚餐时他和蒋宗年又遇上滑雪时结识的小姑娘。
小姑娘是一个人毕业旅行来的,为人活泼,爽朗,落落大方地和温寒打招呼,温寒把人当过工具人,也不好太冷脸,不符合简遇行的人设,所以热情邀请她一起吃饭。
小姑娘问,“你哥介意吗?”
温寒看向蒋宗年,沉默了。
忘了,蒋宗年还生气,他都没哄好呢,怎么就邀请陌生人一起吃饭。
除了顾臻,蒋宗年是非常不喜欢和他在一起时被打扰的。
蒋宗年很有绅士风度,“不介意。”
小姑娘也大方地坐在温寒身边,聊起来才知道,他们还是校友,那时温寒正在读书,小姑娘比他大两届,刚毕业,是校友,共同话题就多了,温寒扮演简遇行从来不崩人设,热情大方,和小姑娘聊校园趣事,聊学校的活动,聊学校附近的餐厅,他们都有爱吃的餐厅,也有一样的爱好,聊起来冷落对面的蒋宗年。
蒋宗年本就寡言,温寒也没在意,整晚下来都和小姑娘说话,还点了一杯酒请她,蒋宗年从头到尾都不说话,温寒时不时和他聊几句,他反应也很冷淡,在小姑娘看来就是很高冷,不好接近,兄弟两人性格相差甚远。
她也敏感地察觉到蒋宗年不喜欢她,甚至是说有敌意的,女人的第六感非常准确,小姑娘喝了酒后就告辞。
小姑娘一走,温寒也就不演了。
其实每次演简遇行这种热情人设他都很烦,他是一个喜欢安静的人,所以,和小姑娘聊一个小时,都不如和蒋宗年沉默三个小时来得舒心。
蒋宗年问,“你很喜欢她?”
“还行吧。”温寒口干舌燥,抿了几口酒,“她很好相处。”
“你要和她约会吗?”蒋宗年问。
其实在滑雪时,小姑娘就问他要不要来段艳遇,旅途寂寞,温寒就长了一张谈了女朋友也会出轨的脸,风流俊秀。小姑娘容貌,身段,谈吐都绝佳,她也很自信大方,没人能拒绝她的魅力,从小足够优秀积攒的勇气和自信。
温寒笑着说,“我们可以约个饭,聊个天,艳遇吧……算了吧,暂时不感兴趣。”
“为什么,我看得出来,你不讨厌我。”
温寒说,“如果是艳遇,至少要有心动的感觉,不讨厌……那不行。”
蒋宗年问他要不要和姑娘约会时,温寒说,“不排斥,吃个饭,喝个酒,我倒不是很排斥。”
蒋宗年沉默了许久,“阿行,你为什么没想过认真地谈一段感情?”
简遇行到处撩拨,是江城出了名的风流公子,却是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这么多年也没见过他谈什么感情,只撩拨,不负责,欠的感情债不计其数。
温寒没办法和蒋宗年解释,因为他和简遇行要经常互换,所以不能和旁人有感情纠葛,这是非常严肃,又认真的事,他们都尽量避免,所以他还没谈过恋爱,简遇行也没有。
若是和人有感情牵扯,亲密关系要涉及的东西太过复杂,他们没必要给自己招惹麻烦。
他也好,简遇行也好,都是意志力非常坚定的人,受得住红尘男女的诱惑。
“没兴趣。”温寒说,“我才二十出头,谈什么感情。”
“没有过心动的人吗?”
温寒摇头,“没有。”
蒋宗年垂眸,端着红酒轻轻地摇了摇,猩红的酒液散着酒的香气,蒋宗年抿了一口,似是闲聊,“你喜欢什么样的人?”
“肤白貌美大长腿,温柔可爱不粘人。”温寒没什么诚心地说自己的择偶标准,完全是瞎扯的。
“是吗?”蒋宗年轻嗤,“温柔可爱不粘人,呵!”
温寒都不知道他在嘲笑什么,蒋宗年是第一次和他谈感情的问题,他瞎扯过后,认真地想了想,“我喜欢不管什么时候,都会坚定选择我,不会放弃我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