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头黑瞎子不轻巧,足4oo多斤,用东北话形容就是死嘟烂沉。
三人废老大劲才将死去的黑瞎子给翻过来,然后便见它胸部有一条v字白纹,整個身躯还散着温热。
王虎和李福强分于站在两侧,转头瞅着站在中间的徐宁。
“二哥,咋给黑瞎子开膛啊?”
徐宁说:“记着我跟你说过啥吗?大牲口下刀要狠,小牲口下刀要稳。”
“大哥,侵刀给我。”
李福强抓过侵刀,就将连接侵刀的水曲柳木杆取下,刀刃朝里,刀把朝外递给徐宁。
徐宁接过刀,说道:“大哥虎子,你俩都学着点,往后再上山我可管开膛了啊。”
“嗯呐,我知道你嫌乎埋汰。”
李福强笑道:“啥埋汰不埋汰的,你二哥的意思是想让咱俩也有点参与感。”
他说的很委婉,实际上徐宁的意思是,两人都得有活干,到时候划股分钱的时候就没那么多事了。
按照山规,徐宁是三人小帮里的把头,还是开枪的炮头,那他就应该分两股,李福强和王虎是出苦力的溜子,理应各有一股。
但无论前世今生,两人都是他兄弟,所以他也不想按山规来了,索性就平分。
毕竟上辈子徐宁落魄回家,李福强帮了不少忙,属实是真心实意对他。
老王家也不差,王二利各种帮忙,王虎、王彪也没少给他买东西。
此刻,徐宁蹲在黑瞎子侧方,使侵刀划开黑瞎子的腹部,将油脂分开就瞅见了腹部里的灯笼挂。
他先取下灯笼挂递给王虎,王虎就将灯笼挂扔到了树枝上。
然后徐宁对着李福强说道:“大哥,你掏我衣服兜,里边有个布兜子。”
李福强上前从他兜里掏出个布兜,眼睛一亮。
“兄弟,你啥时候整的这玩应啊?”
这布兜不是别的,而是专门存放熊胆用的。
东北天冷,刚取出的熊胆若没有保护,很容易被冻上。
徐宁手里的活没停,使侵刀将熊胆嘎了下来,笑说:“昨晚我妈现给缝的。”
“啊?昨晚你就都寻思好了?”李福强有些惊讶询问。
这说的是针对常家兄弟的一系列小妙招。
“那倒没有,我寻思反正早晚都得碰着黑瞎子,到时候要是没装胆的小布兜,还得踹怀里,那死老埋汰的……”
徐宁说着就将熊胆从黑瞎子肚子里掏了出来,拿在手里掂量掂量不到一斤重,等蘸完水阴干估摸能剩个五六两。
“草胆!”王虎眼睛一亮。
徐宁点头笑说:“嗯呐,这得有差不多一斤。”
“绿色的就是草胆,黄色的就是铜胆呗?这玩应值老鼻子钱了吧?”李福强问道。
徐宁说:“搁咱东北是以熊胆刚取来的颜色划分草胆和铜胆,搁南方那边是以熊胆阴干后的颜色划分,内胆是金黄粉末叫铜胆,灰黑色叫铁胆,绿色叫草胆。要是铜胆肯定值老鼻子钱了,咱这草胆也能值个千八百块钱吧。”
“我艹,值这老些钱呢?”
“嗯呐呗,街里的供销社或者药店就收熊胆,草胆的价格差不多有个22oo块钱一斤吧。”
王虎拍着腿,“这不了么!”
确实了,现在是1983年。
如徐龙在林场保卫科工作,每月能拿32块工资,徐春林当会计且工龄多点,每月有52块。
可打个熊胆,就顶得上两人加一块堆,一年的工资了!
况且,现在熊胆等药材的价格还没提上来呢。
等再过两年,一斤草胆就能值36oo,要是铜胆每斤还得加五六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