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半晌,许陶还是先开口道:“你现在精神海怎么样?需要帮忙进行抚慰吗?”
谢宴川今天经历过一场恶战,精神海毕竟暴乱得更加严重。
身体受了这么重的伤,加上精神海暴乱,谢宴川今晚估计睡都睡不安稳。
在力所能及之内,许陶还是希望谢宴川过得好受些。
毕竟承受这样的痛苦确实很可怜。
闻言,谢宴川方才抬眸看向他,他知道许陶的意思肯定只是单纯的精神抚慰。
但此刻谢宴川心中悔恨、占有的情绪都占领着高地,他不知道在这个时候接受许陶信息素的安抚、闻到他的信息素,自己会不会失控。
强忍的亲近欲|望可能比忍受精神海暴乱更加令他难熬。
最重要的是,许陶经过波折丛生的一天,又受了伤,再帮他进行精神抚慰,谢宴川只怕他真的会因为精神力损耗过度而昏迷过去。
谢宴川摇了摇头:“没关系,还能忍住。你还是先好好休息养伤,我的精神海暴乱也习惯了。”
许陶有些不太赞同:“真的没事吗?其实我也没有这么累。”
谢宴川看着他强撑着的话语,心中的情绪愈复杂、强烈起来。
谢宴川摇摇头:“我没事,太晚了你也该睡觉了。”
既然谢宴川这么说,许陶也没有再坚持。
“你的后背伤得太严重了肯定没有办法躺下了,”许陶脱下自己的军装外套,递给谢宴川,“晚上会很冷,你又失血过多,你披着我的衣服吧。”
“那你呢?”谢宴川看着他问道。
“我受的伤没那么重,穿衬衫睡一个晚上没有什么关系的。”许陶解释。
谢宴川突然将自己的腿放直:“你今晚枕着我的腿睡,这样你没有这么冷,你的外套我也会披着,怎么样?”
许陶还是有些犹豫:“一个晚上你的腿会很麻。”
他一个没什么伤的人枕着伤号的腿睡觉,听起来他似乎像个坏人。
谢宴川轻笑:“你就一颗脑袋能有多重,腿麻了我会叫你起来的,不要担心。你要是冻感冒了,明天该怎么办呢?”
许陶想了想,还是点头了。
要是他生病了,谢宴川又是一个重度伤号,两个人走出这里就更麻烦了。
许陶最后还是躺到了谢宴川腿上,他眼睛对着谢宴川的脸,问他道:“我这样躺着你会不舒服吗?”
“怎么会。”谢宴川弯了弯唇,没受伤的手遮住他的眼睛,“好了,早点睡吧。”
许陶“嗯”了一声,最后还是道:“你要是腿麻了就叫我起来。”
“好。”谢宴川道。
突然,谢宴川注意到许陶手掌心上的划痕,他拉过许陶的手,眉头皱起:“你的手……”
许陶手上沾着没有擦干净的草药渍,许多道斑驳的划痕印在其上,最深的一条已经有些渗出了血。
“啊,可能是刚才采草药和捣药的时候被植物和石头划的。没事,不一会儿就好了。”许陶不以为意道。
谢宴川抓着他的手,手指摩挲着他的手背,目光幽深。
经过今天一番折腾,许陶真的累惨了,他也懒得再关注谢宴川了,他放任谢宴川拉着自己手的动作,闭上眼睛准备睡觉。
他躺下没有多久,谢宴川便听到他逐渐放缓稳定的呼吸声。
谢宴川闭了闭眼又睁开,将许陶的手放下,转而凝视其许陶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