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喻茗瞬间就失了力气。
祁温瑄在接触的时候就感受到了不对劲。
叶喻茗连手上都是滚烫的,两个人相接处的皮肤,甚至被烫得有些微微瑟缩,一看就是体温极高。
他紧紧的揽着叶喻茗,迅离开教室。
而在他们身后,尚绘终于坐直了身体,阴沉着一张脸盯着两人离开的背影。
良久,他抱着那只受伤的手站起,狠狠的踹了一脚教室的桌子之后,这才愤恨的朝着地下车库而去。
车子是借的杨司晏,在学校登记过,所以才让他这么轻易就混进了医学系教学楼。
只不过他没想到,原以为是来找茬的,却吃了这么大一个亏。以他的脾气,这件事情绝对不会轻易善罢甘休!
他另一只完好的手重重地砸在方向盘上,骂了一句脏话后扬长而去。
*
冰冷的液体输进血管中,激起了一阵微微的颤栗,叶喻茗不自觉打了个哆嗦,将盖在他身上的衣服又抱紧了一些。
衣服上轻柔的香水味混合着檀香的气味,揉杂出了另一种让人安心的味道,让叶喻茗在半睡半醒间,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就好像曾经在哪里闻到过一样,莫名熟悉。
医院人特别多,显得十分吵闹,许多都是最近因为天气的快变化,而传染了流行性感冒的人。大部分都是小孩,也有不少年轻人裹着厚厚的衣服来就医。
不大的诊室中,哭闹声、聊天声不绝于耳。
医院临时的单人床已经被小孩全部占满了,所以叶喻茗即使很难受,也只能半靠在椅子上。
不过祁温瑄没在他身边坐着,反而让叶喻茗在即使周围十分嘈杂的情况下,也感觉有几分落寞。
像被孤单包围了一样。
感冒的时候就容易矫情。他朦胧着眼睛盯着滴管落下的水滴,恍惚间又想起了那场火灾。
当时他也是这样静静而又无力地,坐在被反锁封窗的房间里,看着楼上向下滴落的水珠。
那是一场有预谋的人为纵火,他只是路过而已,却差点丢掉了性命。
“学长,好点了吗?”
因为耳鸣,声音传到耳边有一点失真。叶喻茗勉强坐直了身体,懒懒回答道:“好多了。”
微凉的手背触碰到了他的额头,停留了片刻但感觉似乎觉得不够准确,于是又撩起了他额,将自己的额头也触了上来。
鼻尖靠近,若即若离,温热的气息喷洒在他的脸颊上,让叶喻茗不由得向后瑟缩了一下,却被靠背阻拦——
退不了。
像被什么凶猛的野兽圈住了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