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秦长安认为大师兄恐怕多虑了。他对洪洗象最为了解,若真到必须在徐奉年和自己之间做出选择,秦长安坚信洪洗象会站在自己这边。这位一心向道的小师弟,表面看似不通人情,实则对周遭事物洞察秋毫。若徐奉年真不明事理,惹得秦长安狠下杀手,洪洗象虽不会阻止,但定会保全徐奉年的魂魄使其得以轮回转世,这正是洪洗象会做的选择。
秦长安笑道:“我记得小师弟初上山时,师父曾对他立下规矩,非成为天下第一不可下山?”
王重楼摆手笑道:“那是师父担心洗象未开窍便入世,被红尘所困,某次酒后兴起之言罢了。”
“其实,这规矩更像是师父留给长安你的。”
“我?”秦长安一愣,随即苦笑,“师父可不会这样对我说。”
“我初至藏书阁的那些年,师父每次来都愁眉不展,生怕我一辈子埋书堆,恨不得立刻带我下山!”
王重楼大笑:“正是正是!师父不让洗象下山,却巴望你下山,若是我是洗象,早闹着要师父改规矩了!”
“不过师父的确说过,等你走出藏书阁,再下山时,必是天下第一无疑!”
秦长安摇头笑道:“师父对我的期望太高了,早知如此,我该晚些出关才是。”
“不高不高。”王重楼笑眯眯地说,“十五岁已是大天象境界,天下还有谁能比?而且,即便师父不说,长安你也该争取那个天下第一!”
秦长安对王重楼最后一句话感到不解。大师兄从不催促他的修行,每次来藏书阁总是劝他顺其自然,生怕给他带来任何压力。今日为何突然提出要求?
王重楼一本正经地指向身后藏书阁,“想娶那位天下第一美人,不成为天下第一怎么行?”
秦长安无言以对。
“大师兄,我才十五岁,现在就开始催婚,会不会太早了点?”
“不早不早!”王重楼连连摇头,“洗象十四岁就开了姻缘窍,你都十五了,算晚的了!”
秦长安一脸疑惑,原来大师兄之前提起小师弟和徐脂虎,是想催他成亲?大师兄还有这般操作?
“你怎么就断定我对南宫仆射有意?我可没表露过啊?”
“嘿嘿,你那点小心思,怎能逃过为兄的眼睛?若非喜欢,怎会甘心情愿地陪练,又怎会不惜施展‘醍醐灌顶’助她稳固心境?”
“我,我只是怕她因一场比武断送前程,那可是大因果,我怕沾染不起。”
“哦,那她昏迷后,你为何那么自然地将她拥入怀中?”
秦长安哑口无言,他自己也不清楚为何当时会直接抱起南宫仆射,大概只是习惯使然吧。
“大师兄,你刚才好像拍了我两下。”
“啊?有,有吗……”
“师父说过,你若仗着师兄身份欺负我,他就是死了也会找你算账。”
“呃,为兄,为兄一时情急,而且也没用力……”
“我要去师父灵位前告状!”
“别别别,长安,念在为兄疼爱你多年的情分上,算了吧?”
“哎,长安,回来啊,为兄错了,不提这事还不行吗……”
第二十一章:十五岁的天象奇才
在北凉王府的深处,徐骁的眉头紧锁,望着仅李仪山一人归来,心中充满了不解与疑惑。
直至两人踏入听潮阁内,徐骁终于按捺不住,开口询问:“仪山,此行究竟如何?那位南宫先生为何未见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