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出府门,外面密密麻麻跪了一堆的老?百姓,大家?也不吵、不闹,就是巴巴地看着他?。小王爷眼里一热,不要这样啊,他?也只是为了自己活在?一个?太平的时代,担不起?他?们这样的感恩。最后小王爷也只是红着眼,双手抱拳行?了一礼,然后就上了马车,他?不曾再掀开帘子,也不敢再回望身后的百姓。
已经被认命为平城城主的陈城也站在?一旁目送小王爷的离去,他?想他?比绝大多数的人都更了解他?。他?说端木帝是中兴之?主,他?信,因为端木帝有他?这样的能臣鼎力相助。跟着这样的人走,不会?有错的,他?们陈家?的复兴从今日起?。
小王爷回到王府后,看到母妃眼角的细纹、长高很多的姐姐,默然发现原来自己已经错过这么多家?人团聚的时间。
回到自己的院落,看着一点变化都没有的摆设、一丝灰尘也没有的家?具,心里暖暖的。回到家?的他?,似乎知道有人会?庇护他?,不用他?去操心什么,这一觉睡得很沉、很香。
等小王爷醒来已经是第二?天?的中午了,洗漱好后直接走去了母妃的院子,果不其然,一家?人都在?等他?呢。瀚海王妃招招手,将他?揽在?怀里,摸摸他?的头,眼里的心疼都要溢出来了。
“小元宝,你上次来信说你师父预知今秋这旱灾可解,这事儿有几分把握?”瀚海王也心疼儿子,但是他?毕竟是一城之?主,更担心这一城人的性命。
“父王,师父能来信言明时间,这必是有把握的,无须担心。”
瀚海王点点头,看来再熬两个?月就够了。“陛下下旨让长公主监国,他?亲去太庙祈福了”,瀚海王很怀疑这是自己儿子想出来的注意,毕竟这下雨的时间可是他?传出来的。
一直在?路上奔波的小王爷错过了这最新?的圣旨,看着瀚海王眼神,他?就知道他?又在?给他?扣帽子,但是这事儿和他?无关啊,不过这主意不错。“父王,我可没这么大难耐去指挥陛下,不过为什么是长公主监国,这皇位不是只传皇子吗?”
“长公主参政,朝廷是有不少反对的,但是被陛下压下来了。这次监国,只能是长公主,若是点了四皇子,那?帝京就得要乱起?来了。”瀚海王对端木帝的心思还?是比较了解的,他?觉得今秋这场雨,可能就是端木帝反击的起?始。
“你们两个?是政事谈不完了吗?”瀚海王妃默默地开口,很是不耐烦这父子俩一见?面就聊政事。
“母妃,我可不想聊政事的,儿子在?平城天?天?挖河道,可累了,需要母妃的亲亲抱抱”,坑爹方面,小王爷一直遥遥领先。
瀚海王安耐住自己蠢蠢欲动的脚,这熊孩子一回来就气人。
云梦郡主看着活泼的弟弟,摇摇头轻笑。只要他?在?,家?里总是热闹的。她这几年?也不再只醉心医术了,父王一个?人忙不来,她就去帮忙,因为有长公主参政的先例,瀚海城的官员对她倒是没什么意见?。
就这样,小王爷的日常变成了晨起?练武,然后和姐姐一起?上早课,然后中午一家?一起?吃饭,下午他?就写写字、陪陪姐姐和母妃,至于帮父王分担公务,想什么好事儿呢,他?怎么可能送上门儿去被压榨。
因为希望近在?眼前,这日子过的就有盼头,一晃眼就到了九月了。在?端木帝祈福完以后,刚回宫的第二?天?,天?降甘霖。史书曾有记载,帝祈福而获上天?回应,此乃端木国中兴之?始。
这豆大的雨猝不及防间出现,所有人都知道他?们熬过来了。无数的人或在?家?,或在?路上,感受这雨水滋润的感觉,不禁嚎啕大哭,心里那?种又酸又涩的感觉不足为人道也。
这场雨一下就是十几天?,干裂的土地被雨水充分地滋润,干涸的河道突然被填满,多少人家?院子里已经没有水的水缸就这样被填满。
看着翻滚的河水,不少人有些后怕,如果不是嘉兴侯建议新?修河道,那?这连日的大雨恐怕已经形成洪涝灾害了。各地方都不约而同的派出人去巡视河道,万一有哪个?地方不够高,也好及时做些补救。
长公主看着窗外的雨,松了一口气。山河无恙,人间皆安。
这雨连下十几天?后才停了下来,不过也就两三天?时间,之?后又断断续续地下了好久。幸好没有出现什么大的洪涝灾害,只有少部分地区被水给淹了。
端木帝最近的心情可以用灿烂来形容,灾情顺利度过,也该要论?功行?赏了,他?可是答应了要给小元宝一半的码头运营权。无人可用的端木帝,只能让自己老?丈人来开这个?头了。
“启奏陛下,臣以为天?灾已过,当重赏此次赈灾的有功之?人,尤其是太玄门的高徒。”
端木帝说,“太尉说的有理?,本次旱灾嘉兴侯当属头功,孤的长公主次之?。”
丞相一系在?这两年?光顾着和皇帝唱反调了,哪有人积极参与赈灾之?事,这封赏一事肯定轮不到他?们,但也不能便宜了皇帝的人。当即,御史之?下的一个?言官就跳出来反对,“嘉兴侯已经封侯,再行?封赏太过,臣请陛下三思。”
“嘉兴侯的侯爵是因为他?一个?人捐了大半年?的赈灾粮食,你要不要去问?问?天?下百姓,谁没吃过嘉兴侯的米、油、肉?嘉兴侯新?修河道的功绩,可没被封赏,总不能赏了一次,就说别人的功绩都已经是被赏赐过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