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爺走過來的時候,非常堅定地對院長說:「就要她了。」
院長有些驚訝,因為付一笑這個性格並不討喜,而且人也古古怪怪的,他還怕付一笑惹別人生氣呢。不過爺爺非常堅持,最後付一笑就這麼被他帶走了。
和爺爺生活的那些年,付一笑漸漸變得開朗起來。為了讓自己不被拋棄,她決定將身上的一切都隱瞞起來,也更加努力地成為一個正常人。
爺爺對她說,每逢鬼節的時候,你千萬不能出門。付一笑就問為什麼,爺爺說,如果她出門,就會被人帶走,再也回不來了。
那時候她還不懂為什麼,直到長大,她才隱隱約約明白了,自己也許是個非常特殊的人。
「你聽說過無量山嗎?」一旁的白石見她在發呆,就問了一句。
付一笑回過神來,輕輕搖了搖頭,有些不不解地看著他。
「我們今天要去的地方就是無量山。」白石微微一笑。
「無量山是什麼地方?在哪兒?」付一笑更不解了,不是說去師家嗎。
「師家位於無量山中,這個地方啊……」白石又笑了笑,「很遠很遠。」
「師父,我們今天去師家到底是幹什麼啊?」付一笑小心翼翼試探口風。
「送你去修行。」白石彈了彈衣服上的菸灰,從口袋裡抽出一包煙來,正想拿出來吸。看了眼旁邊的付一笑,最後還是收了起來。
「修行多久?」付一笑隱隱有種不妙的感覺,因為刑天對她說過,她今天要去的師家是個恐怖的地方。聽什麼山就知道,應該交通閉塞,不太好出去。要是她真被關在了那裡,那可就完蛋了。
「看你自己了。」白石想了想,說道,「你要是學得快,三個月就能出來,要是學得慢,估計要個半年吧。」
「啊?師父,你不是說只要修行三天的嗎?」付一笑大吃一驚,說好的三天怎麼就變成了三個月了。
「我什麼時候說過三天了?」白石斜視她一眼,漫不經心道,「我說的三天是讓你在宅子裡開竅,打基礎。基礎打完就可以送出去修行了。」
「那我還沒開慧眼呢!」付一笑連忙用個藉口搪塞。
「你到師家自然會有人幫你開的,最主要是你身上這塊玉佩,不好動。」白水又看了眼她脖子上掛著的玉佩,說道,「其實說實話,你真算是走了狗屎運。我聽說師家的人要戴上這玉佩,必須進行一個結契儀式,否則它不肯認主。」
付一笑點了點頭,說:「知道了。」
白石又皺起了眉頭,說道:「你是怎麼和陳晨這小子搭上邊的?」
付一笑就把她怎麼找工作,怎麼面試熊貓麵館,怎麼被老闆安排去給地府送外賣,又怎麼遇上陳晨這個人,前前後後,來來去去,都講了一通。
白石聽完才說:「你知道為什麼我不肯收陳晨嗎?」
付一笑不知道,白石就說:「他這小子資質太差,讓他加入天師會耽誤他的前程。你也知道,天師這一行就是靠天賦吃飯,光有勤奮是不行的。」
付一笑聽了,從後視鏡中看見前邊開車的小伙子神情有些尷尬。他就是那個沒有天賦的例子,所以淪落到給別人端茶送水的地步。
「那那些沒天賦的人,為什麼擠破了腦袋想加入天師組織呢?」付一笑有些不解。
光說好奇就算了,人的好奇心隨著時間是會磨滅的,尤其是宅子裡的那些人,老的呆了三五年了,來的也快七八個月了,而且每天都似乎有人加入。
「你知道天師有多賺錢嗎?」白石笑道,「這個行業就是暴利,只不過賺得都是陰間的錢,有損陽壽。不過如果你不怕死,折些陽壽換錢,其實也不算過分。」
看來都是為了錢,生活所迫,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艱難。
付一笑嘆了口氣,說道:「師父,刑天說,女天師一般都活不過25歲。」
白石聽了,神情一滯,有些尷尬地說道:「這個,理論上是沒錯,但是你要相信有奇蹟發生……」
「他說要是死了,並不會進入地府,而是魂飛魄散,這個是真的嗎?」付一笑又是會心一擊。
白石神情有些不自然,眼睛都不敢看他,明顯心虛了。他咳嗽幾聲,最後點了點頭。
為了轉移話題,白石就問道:「你說你是孤兒,那你養父養母呢?」
付一笑搖了搖頭,說道:「我只有個爺爺,他已經去世了。」
白石微微一愣,扯到了不好的話題,只好說道:「生死有命,你爺爺是個好人,來世會有好報的。」
付一笑又是點了點頭,也不知道怎麼接這個話題。氣氛再次陷入尷尬,白石也不好再問什麼,只好說起自己的經歷。
他說:「我以前有個朋友,他也是個天師,就是性格不怎麼好,很不喜歡和人相處。他的天賦非常高,但是因為犯了大錯,最後被剝奪了天師的身份。不過他本身還是個天師,只是不能在天師組織掛名而已。所以他就離開了組織,自己去闖蕩了。他就有句口頭禪:船到橋頭自然直。我現在把這句話說給你聽,希望你在無量山修行的時候,也能堅持住啊。」
「這句話我爺爺也經常對我說。」付一笑笑了。
「你爺爺?」白石見她終於從剛剛的話題跑了出來,也順著她的話問道,「看來你和你爺爺關係不錯。你爺爺生前叫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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