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话锋一转说道:“也不算胡诌,霸道,王侯之术,以力压人,以势迫人,以武乱禁,以兵伐城,故无坚不摧!”
韩文策稍加思索,合上折扇往桌上一敲,“商道,命脉也,钱粮车马皆系于一线,掌控命脉,便是掌控一切,欲行霸道者,不过莽夫尔。”
“若是韩二爷想论道,天黑且论不完,这天下大势,从不拘泥于某术某道,水无常形兵无常势,从来只有最合适的兵刃,没有最好的兵刃。”
“沈先生这三言两语,看起来倒不像是个江湖骗子,说说吧,找韩某所为何事?”韩文策露出那标志性的假笑。
沈南风庆幸,眼下这小子应该是不会把自己装麻袋丢河里了。
“交个朋友,谈个生意。”
“哦?不知道沈先生想做什么生意?”
“沈某对推演运势以及预测吉凶颇为擅长,春三月初,南部有笔大生意,且看韩二爷敢不敢做了。”
沈南风想到,女主进京后不久,南州南宁城叛军作乱,虽然动静不大,但百姓深受其害,对于商人而言,战争就是商机。
“南宁城能有什么生意?沈先生不如直言。”
“最多半个月,南宁城必将大乱,粮草可救百姓性命,生铁马匹这些东西也可挣一笔朝廷的钱。”
“呵,沈先生说笑了,在下一介民商,纵为江淮商会会长,也是没有资格接朝廷的买卖,就算真如你所言,这钱韩某也挣不成。”韩文策摇了摇头,似乎有些失望。
“非也,不过半月的时间,只要韩二爷开始囤积物资,自然会有人找你做这笔生意,而且二爷身后有镇国侯府,朝廷也会照顾韩侯的颜面,让您挣这笔钱。”
韩文策脸色阴冷,“哼!看来阁下还调查过韩某,可我若是不想靠家里的背景挣这笔钱呢?”
“二爷这话说得可笑,您以为自己这般年纪能当上江淮商会会长真的一点都没有靠家里吗?是,你可以不用家里提供任何帮助,但谁不知道你韩文策是镇国侯府二公子,只要有这个身份在,就能给你带来方便,这是不争的事实。”
虽然韩文策不愿承认,但聪慧如他早就意识到这是一个解不开的死结。
“好胆量,敢当面揭韩某伤疤,你到底是什么人,又意欲何为?”
对待韩文策这种聪明人,最好别耍小聪明。
于是沈南风起身行礼,直言道:“在下所作所为,只是为了韩府的四小姐,所以今日前来与二爷结交,也是为了将来二爷能助您四妹一臂之力。”
“四妹?她回京了?你又是她什么人?”
沈南风一时没想好,犹豫片刻后说道:“说起来,我与令妹不过一面之缘,谈不上是她什么人。”
一听这话,韩文策此时会心一笑,好似明白了什么。
“懂了,这也是我喜欢江湖人的原因,心随意动,不问缘由,畅快!”
沈南风略显尴尬,“哈……哈哈,对,江湖人不问缘由。”
韩文策起身一把搂住沈南风肩膀,“你喜欢我妹妹对吧?我可告诉你,这丫头打小性子就倔,而且寻常男子,她可看不上眼,今日与沈先生投缘,我姑且信你,若半月之后真如你所言,让韩某挣了钱,那我倒是不介意帮你说和说和。”
一听这话,沈南风头皮麻,这卖妹妹卖的可真果断。
不过他好像误会了什么?
“二爷,您误会了,我对令妹……”
韩文策直接打断道:“我懂,我妹生得国色天香,你喜欢她又没错,只要手段正当,她也愿意,那我这当哥的自然不会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