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外面的拜尔走远之后,她轻轻捂住裙底,靠在桌子上,俯头面向文竹,开口问道:
“你今天怎么了?”
“咦?”
文竹一愣,很快又说:
“抱歉,我又失控了。”
芙蕾眉毛微挑,隐有不悦,“我不是在问你一如既往地放飞自我,我是问你,为什么在被人跟踪之后‘又’不选择第一时间通知我。”
她特意在“又”字上加重音量。
仿佛芙蕾浅浅地失落,失落自己不被信赖。
文竹叹口气,仰头看向天花板,沉默许久说:
“抱歉。”
“我来,不是想听你的道歉的。”
“抱歉……”文竹再一次说道。
“……”
芙蕾摇头,眉线垂下,她从桌沿起身,走近文竹,给他打开手铐,轻巧又温柔。
“说实话,那群混蛋的死活别说是我不在乎,稷下更不在乎,被你打进Icu也好,直接揍死也好,也不过是麻烦点,走个流程。
你是稷下的学生,警察叔叔都是我们的伙伴,当你被关起来审讯的时候,你掏出你的学生卡,就可以让他们跪下来唱征服,知道吗?”
文竹抬头看向芙蕾,同时用眼睛的余光瞄了眼胸兜里放着的稷下学生卡,顿时一阵无语,合着他呆这么久白搞了?
手铐打开,文竹转动了一下手腕。
芙蕾又说:
“我认识的文竹,只有在看到快死的时候,才会像一条疯狗死咬对方吧?”
“恩?”文竹茫然。
难道我在你们的心中已经是条不折不扣的疯狗了吗?
她说,“难道你不是吗?”
“……”
文竹目瞪口呆,一如既往地直窥内心,你还说你不会读心术?
“抱歉,我还真不会读心术。”
“……”
文竹无言以对。
在捂脸尴尬了数秒后,他开口:
“我只是想不明白。”
文竹后背贴在了拷问椅上,一声长长的叹息,“为什么我这么倒霉?”
“你自己不都说了自己倒霉吗?”
“呃,”
文竹叹息,搔了搔头,不知道应该怎么说才好,“再倒霉也不至于打个工被人跟踪,倒霉到参加个葬礼也会被人暗杀吧?
然后我生气了,一个没收住,就搞上了短视频头条了。”
芙蕾倒是没去在意已经被删了个干干净净的某头条,而是直截了当的说:
“所以你是在为灵月妖的死而忿忿不平吗?”
“……”
文竹傻愣了很久,尴尬地耸肩,像是在慌乱的掩盖什么,摇笑道:
“怎么可能?”
芙蕾没有说话,只是居高临下的面向他,看不见的眼睛投射出阵阵的寒芒,似要他的全部看穿。
最终,毛毛虫还是挨不过猎鹰的注视,败下阵来。
“行叭,收了您的神通吧,我承认还不行吗?”
“陈元朗已经死了。”芙蕾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