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儿臣和高太尉的通力合作之下,鞠场已初见雏形,想必来年春天,父皇便能与民同乐了……”
江晟话还没说完,一旁的江洛川便阴阳怪气打断。
“皇弟,你这几日偶尔露面,其余时间皆与一伙贩私盐的落魄军汉厮混,当父皇不知?”
这次江洛川学乖了,没直接请江佶降罪。
果真,江佶神色微妙,似笑非笑道:“江晟,你自污皇亲身份,是不是该罚啊?”
江晟心头一沉,他已经小心行事了,没想到还是被抓到把柄。
蔡太师见江佶表态,出列道:“江晟身为皇子,却与一伙贩盐军汉同流合污,抹黑皇室血统,当惩戒以警世人!”
江洛川立马跟上,“父皇,江晟知法包庇,实乃大罪!”
“大皇子所言甚是,请陛下降罪!”
“二皇子所为实乃不法,当赐罪警醒我等引以为戒!”
百官尽皆附和。
江佶一脸玩味,“你还有甚好抵赖的?”
江晟吞咽了一口唾沫,讪讪道:“父皇,他们……他们是盐贩?我不知道啊!”
“你不知?”江佶眼睛微眯。
“真不知!”
江晟神色诚挚,把前两日发生的事情详细吐露。
当江佶听闻江晟遭遇盐贩截道,顿时神色一沉。
“光天化日朗朗乾坤,居然有人胆敢行此凶事?”
江佶扭头看向一员朝官:“天子脚下出此勾当,你巡卫司的人是干什么吃的!”
“陛下恕罪,微臣立马整顿皇城内外治安!”
“给你三日时间,若是还有凶党余孽,朕定斩不饶!”
江佶冷哼,朝官惶恐领命。
“江晟,如此说来,那伙贩盐军汉救了你咯?”
“是啊!”江晟连连点头,“父皇,儿臣不知他们是违法之人,只图报答恩情。
结果一去他们的住处,才发现那里还有几百伤残兵士苟延残喘。
若非这伙人一直接济,几百伤兵早已死于伤病。
儿臣一时心软,便把他们接去临江城外的庄子治疗。”
“你在城外还有产业?朕如何不知?”江佶淡声道。
你不知?你不知都有鬼!
江晟连忙捂着嘴,“没……没有,我说错了,那庄子不是高太尉给我的!”
拙劣的表演让江佶连翻白眼。
“不打自招!”江佶气笑。
朕这般聪明,如何生了个傻小子?
江晟一脸害怕,苦兮兮道:“父皇见谅,高太尉向我保证不告诉你,可他骗我……”
“罢了,既是高爱卿主动赠与,你收了便是,反正又不是什么好去处。”
江佶已经知道江海村的情况,说句不好听的,那地方送他他都不要,也就是这傻儿子才会被高乞哄骗。
“说说那伙残兵!”江佶追问道。
江晟当即把几百伤兵的来处和惨状说出来,言辞情感悲天悯人,说得江佶动容不已。
听完后,江佶的目光扫视朝堂百官,直把许多武官盯得羞耻低头,不敢与他对视。
“哼!”江佶冷哼一声,继续看向江晟:“若你知他们违法,还会救那些残兵吗?”
江晟愣在原地,苦思一会儿,忽地跪地。
“不瞒父皇,儿臣自知愚钝,不似父皇聪慧。唯一让儿臣自豪的,便是继承了父皇胸怀万民的慈悲心肠!
若再来一次,儿臣还会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