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为何闷闷不乐?”江晟打了个哈哈儿,“难得来一趟,国事暂且搁在一边。喝酒,喝酒!”
夫蒙如同斗拜的公鸡,失落的耷拉着脑袋喝闷酒。
但他的手,却不动生色的把银钞收进怀中。
这一幕落在江晟眼里,嘴角微微挂起一抹异样的幅度。
“兄弟,喝!”
夫蒙给江晟满上一碗酒,相碰饮下。
他很清楚江晟根本看不上一万谢金,可是他也无权许诺更多。
南人一贯狡诈贪婪,若是满足不了他的胃口,他是不会白白帮自己办事的。
“唉!”
夫蒙踌躇许久,看向江晟:“兄弟,你且开个数,我派人连夜赶回去跟大汗汇报。”
“是得汇报啊!”江晟摆摆手,压低声音:“不过,我希望大哥汇报的内容稍微变通一下。”
“嗯?”
“大哥若是以北方半价购得百万石粮草,不知可算大功?”
“半价……一贯半钱?”夫蒙身体猛地一抖,“那半贯差价?”
江晟笑眯着眼,嘿嘿笑道:“百万石的差价足足有五十万两,不如你我兄弟二一添作五,平分如何?”
“五十万……咕咚!”
夫蒙一听这数字,重重咽了一口唾沫,呼吸不由得急促起来。
“机会难得,大哥千万不要错过。”江晟的笑意越来越盛:“北方战乱,各族征伐,谁还不为自己留条后路?
大哥慷慨仗义,说不定将来还是一方之主,那时用钱的地方海了去了,大哥还得为自己多做打算呐!”
夫蒙端着酒碗,陷入了沉思。
两人从白天饮到日落。
江晟醉醺醺的回到宫苑住处,刚进门就看到贴身护卫跪在院中。
正厅里,江佶面沉似水,龙目微眯,死死盯着江晟。
“哟,皇弟回来了啊!”江洛川立于江佶身后,阴阳怪气道:“你与胡使喝得痛快,是不是把正事忘了?”
“正事?什么正事?”
江晟打着酒嗝儿,欣喜的向江佶拜了一礼,咧着大嘴傻笑道:“父皇,夫蒙答应明早入朝拜谢天恩,保准给足您面子。”
“江晟,你还笑得出来?”江佶愠怒,沉声喝道:“坏朕大事,你该当何罪?!”
“醉?我没醉!”
江晟晃晃悠悠坐到椅子上,“我还能喝!来人,上酒,我要跟父皇饮几杯……”
话音未落,扑在桌上呼呼大睡。
江洛川哼道:“父皇,江晟与胡人称兄道弟,有辱我大夏国威,还请父皇严惩,以儆效尤!”
他不敢提谈判一事,毕竟他是主使,却连人家的大门都不敢进。
以此为借口惩罚江晟,难堵悠悠众口。
江佶思索一阵,摇头道:“这孽子已然深醉,责罚再重他也不知晓。
今天暂时饶他一回,待明日早朝,朕要当着文武百官的面,让他服罪认罚!”
这里没外人,打了也是白打。
只有人都到齐了,他才好摆弄帝王威严,达到想要的效果!
江洛川闻言大喜,竖起拇指赞道:“对对对,父皇高见!”
如此一来,他也能把锅甩给江晟。
越俎代庖架空主使,以至谈判失利!
这一顶大帽子扣下去,肯定爽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