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的母亲见孩子险些伤人,连忙放下针线篮跑来。
她见江晟一身华服,定时有权有势的富贵人家,顿时吓得脸色发白。
“愚子冲撞贵客,贱妇给您跪下赔礼,切莫与他一般见识。”
“娘亲!”少年惊呼,快速跑来。
“嫂子,切莫如此!”江晟赶忙把妇人扶起,问道:“嫂子可是岳姚氏?”
妇人愕然:“客人怎知我名?”
“那这小子一定是岳鹏咯?”江晟对那少年笑道。
“你还知道我的名字?”少年先是一愣,随后大喜:“啊!你是爹爹的朋友?爹爹可曾回来?”
岳姚氏见江晟笑而不语,顿时心里松了一口气。
既是夫君相识,应该不会跟鹏儿计较。
“你爹去南洋公干了,下个月才能回家!好小子,年纪不大,力气不小,险些要了我的性命!”
江晟握着枪杆,使劲拔出来,丢还给岳鹏:“拿着,以后别瞎丢了!万一伤了人,岂不白白让母亲担心?”
“我看得准,不会伤人的。”岳鹏不服气道。
“休要还口!”岳姚氏训斥一声,对江晟赔笑道:“贵客见谅,鹏儿年幼口无遮拦。”
“没事儿。”江晟看看左右,“嫂子,我捎来岳大哥口信,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我看不如……”
岳姚氏顿时一喜,“要是贵客不嫌弃,且与妾身回家叙谈。”
“娘,你们先去,我给师父还了枪便来。”岳鹏说完,提着枪径直跑下山去了。
他年纪小,并无戒备之心,居然把母亲一人丢给两个陌生男人。
江晟摇头苦笑,岳山一向沉稳谨慎,儿子却这般大咧,看来还需加以历练。
岳姚氏也是个实在人,挺信任江晟,一路上吐露岳鹏孝顺,言语间不乏骄傲之情。
岳鹏跑回天宁寺后院一处僧房,未进门便嗅到里面酒香。
“师父,你怎么又偷偷饮酒了?要是被主持发现,少不得责骂……唔,这位是?”
“鹏儿,这位是为师兄长,快来见礼。”
清衷大师放下酒杯,对岳鹏招招手。
“是!”岳鹏连忙上前,对安御医深深鞠躬:“见过师伯!”
“今日如何这般早便回了?”清衷大师问道。
“爹爹派人传信来了,娘亲让我早些回家。”岳鹏说话间,好奇打量安御医。
“原来如此,那便放你三日假,正好为师这几日与兄长相聚。”清衷大师点头道。
“谢师父!徒儿告退。师伯,侄儿走了!”岳鹏躬身行礼,退出僧房。
等岳鹏离开,清衷大师颇为自豪的对安御医笑道:“神医哥哥,别看我这徒儿年幼,却天赋异禀!
八岁习枪,到今不足五载,便已接近人枪合一了!”
“人枪合一?”安御医神色微变:“可是当年林教头所达境界?”
“恩。”清衷大师微微颔首,“只不过最后这一步何时跨过去,还得看他自己的造化!”
“那也非常了得了!”安御医赞叹道:“纵观我大夏二百年,能达此等境界如凤毛麟角!
况且此子如此年幼,假以时日必能一飞冲天!武兄弟,朝廷正是用人之际……”
“神医哥哥,喝酒。”
清衷大师打断安御医的话,双目泛起一抹凄然。
安御医低叹一声,再不提此事。
岳鹏一路狂奔返回家中,进门便看到母亲掩面痛哭,顿时急得虎目圆睁,拾起门边的柴刀冲进去。
“贼子!我娘亲如此敬重你,为何欺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