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晟扫了一圈百官神色,心中哀叹:老子没做梦,真成大夏的二皇子了!
虽然身份挺唬人,但是没啥卵用。
皇帝视他为耻辱,皇兄视他为眼中钉。
关键他无权无势,还敢跟皇帝头铁,落得个杖死下场。
老子不能学他,必须苟住,在这凶险深宫活下来再说!
有道是,风起云涌龙啸时,装逼打脸亦不迟!
“见过父皇!”江晟高声请安,撅着屁股跪在地上,姿势又别扭又滑稽,引得许多官员掩嘴耻笑。
“行了行了!”江佶不耐烦的摆摆手,把胡族索供一事说明,又讲朝堂分歧。
“江晟,你在胡族待了数年,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你应该很清楚!”
江佶眼神充斥威胁,要是江晟敢不给他台阶下,他不介意再打江晟一顿板子。
庆武侯等人呼吸急促,只要江晟呈明北地现状,他们就能顺势请战,陛下必定找不出理由拒绝。
江洛川嘴角的笑意则快盖不住了:一旦他们见识到江晟忤逆父皇的后果,看谁还敢再言北伐!
江晟爬起,迎着庆武侯等人满怀期待的目光,慌张喊道:“父皇,千万不可冒然开战呐!”
“大胆江晟!”江洛川下意识训斥:“你算什么东西……嗯?你……你说什么?!”
“皇兄,可是你主张与胡族开战?”
江晟惊诧看向江洛川,苦口婆心道:“皇兄,你糊涂啊!国战岂如儿戏?
战略部署,兵将调度,粮草补给,哪一个不是困难重重?
数前年我大夏险遭覆国之危,是父皇披肝沥胆,挽大夏于将倾。
后又励精图治,才有今日大夏之复荣,百姓之安居!
你切莫不可再犯五年前的大错,将父皇的心血付之一炬!”
江晟一番话说得义正言辞,全搔在江佶的痒处,听得他眉飞色舞。
浑然忘记夏朝今日之辱,他也有不可推脱的责任。
江洛川目瞪口呆,愣在原地惶惶不知所措。
这特么是你的台词吗?你不是应该大闹朝堂,逼迫父皇征讨胡族吗?
庆武侯等人满腔热血瞬间浇熄,一个个气得浑身颤抖。
“竖子!竖子误国!”
“陛下,不可听江晟胡言!”
“请陛下严惩江晟,以儆效尤!”
对于武官们的叫罪,江佶置若罔闻,只顾问道:“江晟,你真是如此想的?”
“儿臣字字出自肺腑!”江晟面色惭愧。
“儿臣卧伤在床半月,深思自己过错,从未站在父皇的角度考虑问题。
我大夏若是没有父皇,早已成一纸史书,岂有如今繁荣国貌?
父皇中兴之功直追开国高祖,儿臣却一再忤逆,实不为人子!”
千穿万穿马屁不穿。
江晟这番话把江佶说得心花怒放,浑身上下每一个毛孔惬意舒张,恨不得当朝浮一大白。
看来板子没白挨,学会体谅为父了啊!
江晟见江佶心情大好,顺势请道:“父皇,儿臣在胡族待了五年,深知他们习性,又兼习得胡语。
还请父皇把使交之事交由儿臣,儿臣必为父皇分忧!”
其他人畏惧胡族,不敢主动请缨,但是江晟心里清楚,古代外交历来是个大肥差,其中好处堆金积玉,等着自己伸手去拿。
一个“皇子”的虚衔,绝对没有金子的魅力大!
“好,好好!”江佶被江晟哄得眉眼带笑,正准备答应。
江洛川连忙叫道:“父皇,不可!”
“嗯?”江佶诧异:“为何?”
江洛川死死盯着江晟,高声道:“事出反常必有妖!
若是江晟心怀不轨,趁机杀死胡族来使,挑拨两国开战,岂不置我大夏于万劫不复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