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在生死存亡之际,孰轻孰重李飞分得非常清楚。
李庄主深吸一口气,沉声问道:“黄庄主可是对那私货有兴趣?”
“李庄主说笑了,小可是个守法良民。”江晟心中鄙夷。
在这个世道走私贩盐可是重罪,哥们赚钱手段多的是,何必去沾那身腥?
听江晟没有抢生意的意思,李庄主微微颔首,“既然如此,那北口码头赠与黄庄主便是。”
沿海地带多有码头,且周围村坊都被打破,只要保全李家庄,便可再寻他处。
“合作愉快!”
江晟笑着抬起茶杯。
江海村外,六七百胡骑迅速逼近。
庄客们早有防备,梆子一响,纷纷站好位置,持弓待射。
庄墙内,三百弓手兴奋不已,就等施令军汉喊起号子,他们便依照昨日射法,再抢一轮军功。
可是,那六七百胡骑只是绕庄跑了一圈,便策马远去,并无攻城打算,搞得众人意兴阑珊,直呼胡人胆小。
叱罗指挥着胡骑大队朝东奔驰,手下不明:“大人,那江海村不算大,为何不去攻打?”
“你懂甚么!”叱罗冷哼道。
“那庄子东门外多有血迹,说明昨晚乞力吃了大亏。他应是怕担责,去其他地方劫掠了。
我等奔波两日,现在人困马乏,如何再强攻那等高墙工事?”
“大人高见!”手下恍然大悟,“那我等还去寻乞力吗?”
“算了。乞力不是白痴,打累了自会找地方修整。”叱罗想了想,说道:“我们顺路去李家庄一趟!”
“大人,不是说不打了吗?”手下愕然。
“谁说要打?”叱罗伸展持缰胳膊,傲然说道:“李家庄被我族勇士连攻,早已是惊弓之鸟。
此行我带了六七百强骑,只需在庄前放两句狠话,便可将他们吓出魂来,此为夏人的攻心之计!”
“大人用兵如神,小人佩服!”
六七百胡骑疾驰,不消半个时辰便来到李家庄外。
叱罗背着长弓,手持一柄马槊,遥遥指向庄门,大声喝道:“李家老儿,昨日你我未分胜负,今日可敢再战?!”
此时,李家庄的庄客早已齐聚墙头。
见识过胡人的凶残,李家庄客惊恐不定,齐齐把目光投向李庄主。
李庄主紧握长枪,鼓气喝道:“牵我马来,看我取那胡将首级!”
他极不情愿出战,奈何庄客士气低迷,急需一场胜利稳定军心。
江晟在一旁诧异道:“不是吧,你要出城跟他搦战厮杀?”
“不错!”李庄主咬紧牙关:“那胡将虽然难缠,却并非无法对付!”
说完,点起二百庄客,出门迎战。
两人各放了几句狠话,便杀在一处,二三十合不分胜负,两边战士各自叫好助威。
江晟躲在垛口后,看得连翻白眼,“靠,神经病吧!”
“黄二,你不知阵前斩将是提升士气的最佳方式?”
庞洛鸢凑到他身边,娇哼道:“李家庄客士气尽失,李庄主要是避战不出,庄子就再也守不住了!”
“这是什么毛病?”
江晟不屑,指着城下拼杀的叱罗。
“庞小姐,射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