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声音很轻,江闻没法仔细辨认。
水雾好大。
江闻耳畔甚至能听到自己的心跳,有部分是惊吓过度尚未缓过神。
浴室内温度很快升高,信息素抑制器解掉的声音很响,和瓷砖接触的声音也很响。
它被随意的扔在了地上,扣节处甩到了江闻的脚踝内侧,冰凉金属沾到点肌肤,不太舒服。
又太舒服……
青柠香和蜂蜜香混在热气里,像是刚冲泡好的蜂蜜水,撒上磨成粉末的青柠皮。
清新,又甜腻的动人。
腺体好像压着细软绒毛,爽快的让人几乎要小死一道。
若是单论信息素。
——他们契合的天生一对。
无论嘴上花言巧语和谎话说的多么嚣张,不可争议的一个事实。
——信息素是不会撒谎的。
爱不爱的,他们都在烫。
江闻腺体要起燎泡,太阳下凡不过在上面扔了个碎末边角,就惊炸起一片骇浪。
他想着,林时见似乎把水温调的太高了。
江闻咬了下舌尖,沁出血珠,他默念着今天自己对林时见的再三保证。
殊不知血腥味一弥散出来,气氛一下就变了。
眼睫如同车前雨刷,不过一样没有阻挡风雨的能力。
热水弥漫入眼,眼泪坠落就不会被现。
“气味重了点。”林时见突然开口,冷静中带着沉痛,浴室有回音显得突兀。
江闻脑袋正蒙,林时见猝不及防来一句。
他赶忙收敛点气息,有些担心问道:“不舒服是吗?”
林时见顿了下,没说话,过了半晌,“还行吧。”
一时没了声音。
江闻恨自己不会说些让林时见开心的话,他原以为自己唇舌伶俐如鸟雀,到头来不过是蠢笨如猪。
“转身。”
江闻不明所以的闭眼转过身去。
林时见的脊背贴靠着墙,又烫又冰,他的西装裤湿的将人轮廓完全描摹出来。
他的眼神冷冰冰,可意味不明,说的话旨意也不明。
“江闻,你想让我答应你,就得对我好的能补上以前那份才行。”
江闻喉咙着堵,想说,“我会的。”
可是语言苍白无力,行动才足以说服人,江闻的承诺说不出口。
林时见也明白这个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