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狠狠瞪了眼江闻,那双琥珀色的眼睛往常都是淡淡撩着眼皮看人,薄情寡义没温度,此刻却都恼的睁圆了,像只被惹怒的炸毛猫。
“我一天刷三次牙,香的很,你才口臭。你还抽烟,全天下口最臭。”
吵架时,林时见什么把柄都能抓住人家的,江闻一年都抽不了几次,就上次被他现有打火机。
大概实在是气坏了,他此刻语无伦次的像个小学生和人斗嘴,没半点攻击力。
和把没子弹的枪支差不多,只能打点没火星子的空气出来,对人戳啊戳,费劲又可笑,一下就失了气势。
林时见真是气的要命。
他昨天十分生气的把江闻做的饭吃的一干二净,后来一上微博小号还现他昨天答应江闻的“晚上打”,于是大片人在那等着这份饭。
林时见没鸽人的习惯,忍着脾气噼里啪啦打完那篇江闻点名要的h文。
这和挑战他底线没什么两样。
大早上一来又是江闻那一点不受影响的大笑脸,看得人就讨厌的极了,好像从头到尾当回事的不过他一个人而已。
感情上单方面的自嗨最要不得,林时见深刻明白这个道理。
这感觉太不好,显得他太在意。
大家都怕林时见生气,恨不能避的千远万远,可林时见生气分很多种样子,有冷脸不理人的,还有话很多但没攻击力的。
现在这种,江闻自内心觉得很可亲。
江闻这时倒从善如流的接过话头,几乎是下意识的揽过林时见的肩,手向上一抬,指缝被丝填满,他轻轻揉了揉,手感一贯的好,这活像是安抚的顺毛。
那是个习惯性的动作,历经四年的肌肉记忆叫他一下忘了场合。
只是大家伙却有些看不懂了。
这什么意思?
请你尽情的揍我,我甘之如饴,你打完左脸,我给你擦好药膏戴拳套,再把右脸往前靠?
江闻喉头闷着笑意,鼻尖都沁出点汗珠,低下头去要凑在林时见耳畔讲话。
潮热的呼气都打在林时见的脖颈和肩窝上,激起一片战栗到不可名状的痒,像千万只蚂蚁的牙齿在皮肤上细细的磨。
鼻尖的汗珠滚落到林时见侧颈,像极了在柔软的床上控制人时,顺着下巴尖滴的无名水渍,烫的林时见都要生出点汗来。
几乎要直接燎出破皮的红意。
“嗯,你不用那些身上就已经很香了,”这是真话,江闻随即无半点挣扎的承认,“我口最臭,我等下去用漱口水,嚼口香糖,给你帝王般的享受。”
林时见不可思议的看了眼江闻,要说的卡在喉咙眼半天无法吐露,他简直叹为观止。
这人怎么可以这么不要脸!?
但林时见就是不甘下风,他要找回场子,仙人掌的刺长的都不够他扎人时候拔。
他面无表情的冷哼一声,心里却有点酸:“是啊,帝王般的享受,拍吻戏经验炉火纯青,技术老道的八爪章鱼都没你嘴会吸。”
林时见上身依旧是不着片缕的,以至于他们皮肤是直接贴合在一起的。
被江闻手臂和手掌遮挡住的地方晒不到太阳,可三十七度的体温贴在身上,居然比太阳光更灼热,它上涨着叫人无法忽视的温度。
江闻失笑:“没拍过吻戏,这是第一次。”
林时见有那么一秒是僵住的,眼睫很细微的抖了一下,有些像是风的挑拨,又像是饱经霜雪再止不住的晃动。
头低垂着,不知道在想什么,情绪被层峦的山跌宕遮挡。
“你想要什么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