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的雄主,扛得住吗?
菲尼克斯干脆把威洛抱起来,放在柔软的椅子上。
被雌君抱起来这种事,合适吗?
为了掩饰自己的尴尬,威洛稍稍往椅背里躲了躲,开口让管家去查刚才发生了什么。
而眼神一直避开了菲尼克斯。
刚才被菲尼克斯抱住时,威洛能够清晰感受到对方饱满有力的肌肉触感,热腾腾血液的流淌声似乎还在耳边响起,以及那透过衣服传来的热量。
他知道菲尼克斯的身材很好,也曾上手感受过,但此刻,菲尼克斯莫名给了威洛一种鲜活的感觉。
之前他所遭受的折磨,都减淡了些许。
“威洛阁下,是后方的飞行舰突然失控,撞上了我们,驾驶者是一位雌虫,想要当面向您道歉,并且赔偿。”
管家的话将威洛扯回了现实,往常只会将这些事交给管家处理,今天威洛破天荒答应了见见那位冒失的雌虫。
“威洛阁下,非常抱歉,我是沃瑞尔,我愿意为您赔偿全部损失……”
一股淡淡的香味随着雌虫的到来一同飘了进来,不算难闻,但也让威路皱了皱眉头。
菲尼克斯身上就没有什么味道,想来应该是身为军雌,不能轻易留下气味的原因。
等等,沃瑞尔。
威洛很熟悉这个名字,这不就是在黑市当中靠着做腺体手术敛财,之后嫁给安泽,把握虫族医疗市场的雌虫吗?
对那本书中的描述,威洛可是仔细看了一遍,对安泽什么时候遇上那几位雌侍,遇见时发生了什么,怎么谈的烂熟于心。
可那书里没写沃瑞尔来参加镜华宴一事。
威洛思索了几秒,他之前也没来参加镜华宴,看来事情的走向已经因为他的改变渐渐出现了不同。
今天赶巧,之前威洛还想去找沃瑞尔,没想到他自己碰上门来,算是省了不少功夫。
正当他想和沃瑞尔预约时间,为菲尼克斯做个检查的时候,沃瑞尔转头找了个借口就溜了。
仿佛是真的为赔礼道歉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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匆匆回到自己飞行舰的沃瑞尔哭丧着脸,蔫巴巴地趴在椅子上。
“亏死了亏死了,原本以为能碰到一个优质雄虫,没想到那里面做的是威洛那个丑八怪,吓得我赔了钱就赶快溜回来了,这要做多少台手术才能赚回来啊……”
坐在驾驶座的迈瑟夫转动着椅子,低声嘲笑道:“就叫你这个庸医别瞎来,你身上什么味道这么臭?”
“啊,这是短时的诱导药剂,上他的飞行舰前随手喷了点,现在都挥发得差不多了,对你没害。这种药剂只对腺体异常的虫族有用,我原本还想瞎猫碰回死耗子,结果看见是威洛,我吓得腿都软了……”
“诱导什么?”
“诱导虫族提前进入发情期。”
经过一些小插曲,镜华宴终于顺利开宴了。
入口处先是一处设计巧妙的鲜花路径,亚麻白、浅棕、灰黄的石子铺在地板上,拼成色彩渐变的圆环,周围用鲜红的玫瑰点缀,错落有致,蜿蜒着通向会场。
花丛当中立着些淡黄石柱,上面缠着几圈带刺的绿枝,顶端处坠着一朵花苞,被浅白的灯光打上去,更显得娇艳了。
往前走,周围的光线顿时昏暗下去,层层叠叠的水晶吊灯分布在房顶上,微风浮动,水晶流苏便摇晃起来,折射出细碎的光芒,地面的鲜花已经消失不见,被高低错落的暖白烛光代替,再仔细一看,那蜡烛堆下面竟然铺了满满一层珍珠。
还没正式进入会场,就让参加宴会的虫族对这几处景致纷纷赞叹,一时间竟然不愿意往前走了。
威洛和菲尼克斯到得早,略略看了一遍后进了主会场。
登上台阶,穿过一扇雕刻着鲜花与藤蔓的古铜色大门后,入目的是三层叠放的喷泉,周身被赤色、浅紫、纯白、薄绿的花朵包裹,高耸的圆顶边缘开了一圈彩窗,地面铺了一层如同镜面的漆,阳光照下来,遍地生辉,莫名生出一种恍如隔世的错觉来。
真应了”镜华宴“的名声。
威洛从穿梭于会场的侍从托盘中取了两只琥珀色的酒,选了个清静的位置,将身体陷进柔软的沙发内。
菲尼克斯跟在威洛旁边,看着威洛坐下来,便站在旁边,与其说是雌君,他此刻更像一个普通的保镖。
威洛递出去一只杯子,菲尼克斯接过去,毫不犹豫地仰头喝了个精光,大概是喝得太着急或者是别的什么原因,菲尼克斯握着杯子的手明显抖了抖。
这味道着实不好。
“笨蛋,这不是拿来喝的。”威洛把菲尼克斯手里的空酒杯拿出来,连同自己的杯子一起放在身侧的矮桌上。
菲尼克斯这辈子参加过最隆重的活动,就是威洛阁下之前带他去的聚会,其他的都是和其他军雌一起凑一块吃大锅饭,要是资金再充足一些的话,可以私底下开个小灶什么的。
而今天,菲尼克斯觉得这个“最隆重的活动”被刷新了。
自己一来就闹了个笑话,雄主会觉得他丢脸吗?听说那些被厌弃的雌虫过得很是潦倒,到发情期的时候没有雄虫疼爱,只能依靠药物艰难度过,还不如那些没结婚的雌虫。
他会有这么一天吗?一想到这里菲尼克斯的心就悬了起来。
“也不知道看看,要是我递给你的是毒药,你也照喝不误吗?”威洛拽拽菲尼克斯的衣服,让他坐到自己身边来。
“按照法律,您有权利这么做。”菲尼克斯愣愣回答道,法律规定雌虫在结婚后一切完全属于雄主,这里面包含了生命权,如果一只雄虫想让自己的雌虫去死,只用一句话就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