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手啊……
“呦,小畜生醒了啊?”素黎嗤嗤地笑着,轻轻点了点玻璃,灰暗的左眼中满是死气。
透明人化成一滩粘液,在玻璃上爬过来爬过去。
“那家伙还敢自作聪明,让我们看看……他好像快死了哦?”
“……别再打他了。”秦雪虚弱地拍打玻璃。
对不起。
对不起,范溪。
素黎嘲讽了一声,转身对笑得有些疯狂的沅醉说:“醉醉,她醒了。”
沅醉甩手,缓慢地呼出一口气,一脚踩在范溪满是血的头上,对着秦雪勾唇,带着戏弄与玩味:“醒了啊?”
“醒了正好。”看着少年整理衣服,坐在了椅子上。秦雪有种不好的预感。
“素黎,把他弄醒。”沅醉的声音很平静,仿佛刚刚那样疯狂心狠的人不是自己一样。
素黎走过去,拎着范溪的衣领一巴掌扇了过去。但显而易见,这只是在泄愤而已,下一秒,若有若无的花香出现。
范溪脑中一阵抽疼,倏地睁眼,入目便是素黎这一张诡异的脸。
紧接着,范溪像是破布一样被扔在沈醉脚下。
沅醉靠着椅背,优雅而傲慢,给人一种来自血脉之中的压迫。
他双手拍了两下,缓慢但
清脆的掌声回荡着。
“接下来,我们玩个游戏吧?”少年邪肆地舔了舔唇角。
“时间限制在秦小姐失血而死之前,只有一个人可以离开这里。”
范溪躺在地上,半睁的眼中满是绝望:“没必要,我弃权。”
这群怪物一定会反悔的。
素黎调皮地笑着,按下了一个按钮,一根手指粗的玻璃管直插进秦雪胸口,像是吸血虫一样开始剥夺那新鲜的温热。
“不可以哦,不能弃权。”素黎并不给他机会:“游戏开始。”
沅醉笑:“好了,不要浪费时间,秦雪小姐的生命可是无时不刻的在流失啊。”
范溪咳嗽了一声,双手用力地攥起来。
“好——”沅醉拉长了声音,虽然说不要浪费时间,自己却是一脸的不在意,说话都慢悠悠的,“我先问几个问题,你们叫什么?”
开什么玩笑啊……范溪思考都不思考,迅速回答:“范溪。”
“秦雪。”
“为什么想离开这里?”
秦雪的鲜血还在被迫抽出,满眼都是不甘心:“因为,还有人在等我……我还有家人,还有朋友,我还要出去找他。”
“你呢?”
范溪紧缩的瞳孔缓缓地黯淡了下来,满是血液的脸上看不清情绪:“我……我为了……”
“为了什么?”沅醉饶有兴趣地撑着下巴。
“……报仇。”他歪头,面无表情地看着脸色苍白的秦雪。
“秦家,毁了我的妹妹。所以,我把他们最疼爱的女儿送进
了监狱,我要毁了她。我要,我要让秦家尝到那种滋味,那种失去至亲的痛苦。”
“什么?”秦雪看着对方。
“哈哈——”沅醉突然大笑起来。
他们看着他坐在椅子上笑弯了腰,看着他笑出了泪,看着他笑容逐渐变质,变得嘲讽,变得充满恨意。
“人类啊,不都是这样?”
素黎皱眉。克林斯基吐了吐舌,尖端的蛇尾卷了卷。
“但是,”范溪打断了他的笑,空洞的双眼突然带上了温柔和无奈,“我爱你啊,秦雪。”
秦雪愣愣的看着他。
“如果我早些认识你,是不是一切都会不一样?”
沅醉捧腹大笑的动作也突然顿住了,缓缓抬头,看着地上这个满身是血的男人,眯了眯眼。
爱?
从来没有人在他面前说过这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