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砚对他们一一点头,但是手并没有从言闻嘉的腰后拿开。
言闻嘉的脑海里却想着盛砚说的话,直到他们到达专门安排给言闻嘉的病房。盛砚让他现在可以走下来休息一会儿,他自己则去卫生间给言闻嘉放热水泡澡。
康复活动运动量大,言闻嘉最好可以用热水泡澡,再给肌肉做做按摩,这样更有助于言闻嘉的恢复。
本来也有护工和医生可以担任,但是盛砚在一旁看了一会儿,就出声道:“我可以学吗?”
那医生诧异地看了他一眼,就连言闻嘉都不解地望向盛砚。盛砚没有解释,只是望着医生没说话。
医生顶不住来自高等级a1pha的凝视,很快就道:“如果您愿意的话,当然。”
这事就这么定了下来。
盛砚学会之后,就要动手给言闻嘉按摩小腿肌肉。他让言闻嘉把脚伸到自己的腿上,言闻嘉之前在玉李星就是被他照顾的,有时候盛砚怕言闻嘉洗澡洗得晕倒,会在一旁看着。
言闻嘉的目光在盛砚的脸上停留了三秒钟,见盛砚脸不红心不跳,只得放弃地把腿抬起来。
盛砚的手很宽大,一把就能握住他的脚踝,接着指腹略为粗糙的手指从脚踝处向上摩挲,言闻嘉怕痒于是笑了起来。
他一笑身体就抖,盛砚不好继续按摩,就让他靠着自己笑,然后说:“别掉下去了,有这么痒吗?”
言闻嘉使劲点头,挨在他的胳膊上,把脸靠在他的肩膀里。
不过真的揉到肌肉,还是有些疼的,盛砚就会去拿热毛巾重新做热敷。
他照顾言闻嘉一直如此细心周到,已经完全看不出以前在家里酱油倒了都不会去扶一下的大少爷模样。
言闻嘉坐在椅子上,目光不由放到卫生间打开的门里,他看不到盛砚的身影,但是能听到哗啦啦的水流声,盛砚走动的声音,偶尔他还会问言闻嘉想用什么洗水和沐浴露。
有时候看着这样的盛砚,言闻嘉会有一种盛砚比他本人都希望自己的健康的感觉。
盛砚将他视为世界上最重要的人,无论生什么事,他都会选择自己。
言闻嘉不由闭了闭眼睛,眼前划过许多副画面,那里有背对着他站着的初次见面时的盛砚,旁观他被朋友欺负然后对他施以援手的盛砚,在几乎要把人冻僵的宿舍门口问他是不是洗冷水澡的盛砚,径自进入实验室里找他替他出头的盛砚,质问他是不是故意的气急败坏的盛砚,婚后再也没有对他露出过笑脸的盛砚……最后,那些不同模样的盛砚都慢慢凝聚成眼前的盛砚。
他睁开眼睛,出声道:“盛砚。”
还在卫生间的盛砚听到他的声音,立即给予回应,回:“什么?”
然后人就已经从卫生间走了出来。
盛砚出来后看到言闻嘉没回话,只是眼睛弯弯的望着自己,像是想到了什么高兴的事一样,他不由脚步放缓,一个微笑在他还没有意识到的时候已经浮现在他的脸上。
“怎么了?”他走上前,声音低而柔和地问道。
言闻嘉仰着脸看他,眼睛还是弯的,仍然没有说话。
盛砚敏锐感觉到了言闻嘉对他态度软化了下来,似乎有一部坚硬的分外壳敞开了,露出柔软的内里。
不知道生了什么,但是盛砚还是抓住机会说:“是有什么话想对我说吗?”
言闻嘉忍不住笑了起来:“我以为是你有话想对我说呢!”
盛砚忍不住跟着他一起笑了出来,煞有其事地点头说:“嗯,我是有很多话,你愿意听吗?”
言闻嘉点点头,他十分好奇盛砚要说什么,他自忖盛砚这种典型的直a既没有谈恋爱的细胞,更没有甜言蜜语的天赋。
“我之前在想,”盛砚开了头,深色的瞳孔专注地看着言闻嘉,说:“要是没有行谨捣乱的事,当时的我们会不会有不一样的展?”
言闻嘉一怔,盛砚伸手握住他的手腕放到自己的掌心。
他的手掌宽而厚,带着灼人的热度,让言闻嘉的目光都不由投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