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哑的喊声从背后传来,其内夹杂着深深的寒气……像是万年不化的冰窟内正在吐息的恶龙。
();() 两个龙侍的脚步一顿,二人齐齐回头,看着金光散去,浑身是伤的路明非,他的表情依旧狰狞而愤怒。
“……你都这样了,还要和我们打啊?”女龙侍的声音带着一丝玩味,“很持久呢,弟弟。”
“……跑吧,会死的。”男龙侍低沉地开口,“我掩护你。”
女龙侍沉默了,站在楼梯上的路明非低低俯视二人,眼神像是巨龙在看地上匍匐的两只蚂蚁。
两个龙侍都清楚,这次的任务只是尽力阻拦尼伯龙根里逃出去的犯人,没必要对付路明非这样可以与王较量的危险人物……正如他所说,一个月多少工资,玩什么命?
“好。”
女人点点头,面向着路明非缓缓后撤,但她刚迈出第一步时,大脑却忽然有种眩晕的感觉。
“回来!”
男龙侍惊恐的喊声响起,他眼中自己的同伴竟然往前走了一步,向着路明非靠近了。
但这一声喊得太迟,一道巨大的金色光幕灿然从头顶落下来,女龙侍反应过来的瞬间举起了手中的巴雷特,但金芒切开这架重型狙击枪如同切开一块果冻一样轻松,眼见刀刃已然来到她的额头,扑面的锐风让她双腿一软几乎无法站立。
这一刹那她的肌肉记忆自动触发,关节反转,覆盖面部的银色面具生长出密密麻麻的铁青龙鳞。
但这也不可能拦住这一剑的斩势,心中轻叹,她闭上眼准备等死。
就在这一刻路明非手中的长剑忽然急停,他目光冷冽回头望向突然出现在楼梯上的龙侍。
他将泛着寒芒的猎刀抵在源稚生的喉咙,目光也向着路明非望过来。
“……你的炁恢复了。”路明非皱起眉,有些难以置信,“怎么会这么快……你用什么方法激发了血统?”
龙侍没有回答,沉默地望着楼下的路明非,猎刀的寒芒逼近源稚生脖颈处青色的血管。
“……把她扔出去,我立刻放人。”
龙侍将猎刀与源稚生脖颈的距离稍稍拉远一分,声音低沉,对路明非说道。
路明非一句话不说,抓住瘫倒在自己剑下的女龙侍,直接把她扔出了KTV的大厅,摔进对面的奶茶店里,将玻璃门砸得粉碎。
“好。”这时候路明非才缓缓答应了一句,目光死死盯着猎刀。
“……多谢。”龙侍将猎刀撤回,一道无形的气幕扩散开,将瘫在地上的源稚生推向路明非,随后转身跃向了二楼。
路明非没有追,只是走上前把被气流推下楼梯的源稚生接住。
“谢谢……”源稚生全身的骨骼与肌肉都陷入了无力状态,双眼也变得模糊无神,“路明非……我欠伱个人情。”
“……是你帮了我啊,没有你,我可带不出他们仨。”路明非把源稚生背在身后,“你的炁在缓缓恢复,是龙血的作用吧?我先把你救出去再说。”
“……谢谢。”源稚生轻声说了一句日语,彻底陷入了昏迷。
路明非背着源稚生深一脚浅一脚往楼上走,嘴里唉声叹气,“一会出了尼伯龙根,别人看到我背着你这个浑身是血的男人,我怎么解释啊,真麻烦……”
“……”
此时此刻,尼伯龙根外,一头银发的橘政宗点燃一根古巴雪茄,靠在KTV昏暗的走廊里,静静地等待着。
随着一点火星渐渐到底,橘政宗把雪茄按灭,转身就要离开。
这时一个巨大的身影挡在了他的面前。
走廊尽头传来几个醉汉鬼哭一样的狼嚎,唱的是周木伦的《兰亭序》:“一行朱砂到底圈了谁……无关风月我题序等你回……悬笔一绝那岸边浪千叠……情字何解怎落笔都不对……而我独缺你一生的了解……”
橘政宗有些意外地和对面的壮汉对视一眼,二人都不约而同地露出有些尴尬的微笑。
“啊……大家长,您也在啊?不是说回日本吗?怎么又来华夏了……”张东新挠了挠后脑勺,“来娱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