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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胸口劇烈地起伏著，費了很大的力氣才將那股悲傷壓下去。意味深長地看著季向澤，正色道：「除非是他叫我滾，我不會再退縮。」

季向澤驀地笑了，笑容卻有些苦澀。

雨水在他臉上凝成一條線，看起來像在哭。

晏欽沒空理會他，決定離開。

「我再問你最後一個問題。」季向澤再度開口，「你還喜歡他嗎？」

晏欽耐心被消磨光，冷冷道：「跟你沒有關係。」

「好吧。」季向澤抬眸，目光越過晏欽看向他身後，聲音略微高了些，問道：「你都聽見了吧？」

晏欽渾身僵硬，血液都凝固。

他艱難地轉身，看見不遠處站著的6野。

他覺得呼吸也有些困難，步履維艱地往後退了半步。

6野一手撐著傘，另只手抱著外套緩緩地走近。

雨傘遮住頭頂垂落的雨滴，6野把傘遞過來，啞聲道：「拿著。」

晏欽伸出凍得蒼白的手去接。

男人低著頭，把他身上淋濕的外套扒下來，隨後換上自己的大衣，又摸了摸他冰涼的臉，說：「你先回去等我，我和澤哥有事要說。」

第41章

6野找了個還算安靜的地方坐下來。

天氣很冷，外面雨也沒停，這處至少有暖氣。

季向澤渾身都濕了，水滴從他發稍滴落，不多時就在腳下積成一小灘。

6野找服務員要了一條乾燥的毛巾遞給他：「先擦一下吧。」

季向澤狼狽地坐在皮質沙發上，目光有些呆滯，看著6野手上的毛巾，動作遲鈍的伸手接過來。

僵硬的手指觸到柔軟的布料，讓他眼神終於有了焦點。就像平時無數次的聊天那樣，平靜地說：「你總是這麼貼心。」

6野坐在對面，手上端著杯熱咖啡，溫暖的液體逐漸驅散身上的寒意，讓他的臉看起來沒有那麼冷漠。

直到杯中被攪起的渾濁漩渦重歸於平靜時，6野才開口問他：「不是說好做朋友的？」

季向澤吸了吸鼻子，緩緩道：「你不是也說以前的事都過去了嗎，怎麼兩年過去了，你再次看見他時還是走不動路？…我只是和你一樣，都在撒謊罷了。」

6野指尖動了動，沒有解釋。

季向澤捏緊手裡的毛巾，視線落到一邊的裝飾花上，喃喃道：「其實最開始聽到你說要回國的時候，我還不甘心的抱了分希望，直到看到你們重站在一起時才意識到自己輸了…」

6野搖頭：「你搞錯了，你和阿欽從來都不是競爭的關係。」

「是啊…」季向澤自嘲的笑了笑，「你們兩個之間，我從來都沒有參與進去過。」

放在桌上的手機不合時宜地震動了下，接著屏幕亮起，羅經理的電話打了過來。

電話打來之前已經發過好幾條消息了，應該是有急事，6野只好接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