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少爺,那現在……」
「我們回去。」6衡清只道。
「可少夫人……」
「讓她自生自滅。」6衡清只道。
霍鷹愣了一下,但又覺得,似乎也沒其他辦法。
「那三少爺一會兒可否要去墨台那邊,您今日圍獵取勝,不是按規矩要寫一份賀秋聯……」
6衡清剛準備上馬車動作一滯。
「車上可有筆墨?」他又問。
「都有,全都有。」霍鷹很快回答。
「不用去墨台,我現在寫,然後送過去便好。」6衡清說完,上了馬車,去櫃中取裡面的筆墨紙硯。
拉開馬車坐榻下的木櫃,他看見了一隻盒子,忽然想起,這事那晚上,韓太醫給他的藥箱。
6衡清很快從一旁去了筆墨紙硯,找了一處開闊處鋪上毛氈墊,執筆作對。
很快,一副賀秋聯完成。
「收好。」6衡清對霍鷹道。
「少爺這賀秋聯寫得真妙,字又遒勁,還不知若是其他人瞧見了,要怎的夸。」霍鷹一邊收拾,一邊感嘆道。
6衡清神色冷淡,一句話不說,定定站在原處。
直到霍鷹將那副賀秋聯收好,他還依舊站著。
「三少爺?」霍鷹詢問,「您怎麼了?要不先上馬車?」
6衡清依舊站著,眉頭擰得很緊。
霍鷹:「三少爺……」
「嗚嗚啊……」
霍鷹正想再去叫6衡清,這才回過神來,方才在清神廟中那隱隱約約的哭聲,好像越變越大了。
也是這時,面色鐵青的6衡清突然回頭,朝著清神廟再度走去。
他剛打開那廟門,往裡間一走,便看到嘴角和額角都流著血的蔣憐。
蔣憐快瘋了。
渾身癢得不能自控,像是一團火燒灼著她,她知道要怎樣做,但也知道不能那樣做,她沒有辦法,她受不了了,她咬破了自己的嘴唇,想用疼痛喚回自己馬上丟失的神智,可發現根本不奏效,她只能拿著自己頭,往柱子上撞。
只是她沒被撞暈,只是疼痛,而身體那股痛苦的癢和瘋狂,不僅沒有緩解,還越長越瘋狂。
「嗚嗚嗚啊……」蔣憐忍不住大哭出來,拿起地上的碎石,就要往頭上砸。
「蔣憐!」6衡清上前一步,扼住她的手腕,不讓她有動作。
可就算被控制手腕,又能怎樣呢,心中的燥熱減不了一分一毫,甚至更重了。
有個男人在她身邊,專屬男子清冽的氣息鋪面而來,像是奪魂的風,要將她吸過去。
蔣憐幾乎快呼吸不了,身體一股更瘋狂地感受涌了上來。
好想靠近,好想。
她要瘋了。
「嗚嗚嗚放開我!」蔣憐一邊哭一邊大叫,然後使勁兒掙脫著束縛,將自己的頭往牆上砸。
只要把自己撞暈就好,撞暈就什麼都感受不到了,不行的話,撞死也好。
蔣憐像只被抓到就瘋狂掙扎的野貓,又喊又叫,6衡清只能死死摁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