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家恒一副冷漠的表情像是默认了陈宝珠的话,在他的三个儿子中,覃岸不露锋芒的聪慧,隐忍的性格与自己最像,过多的关爱却令陈宝珠心生不满,总是无事生非,明目张胆的欺负,他如今已不想与这疯子多费口舌。
覃若飞则耷拉着脑袋坐在一旁,像麻木呆滞似的看着他的父母,不劝也不说话,换作平日,他会去用甜言蜜语笑着哄陈宝珠,但自从见到覃岸,他哄人的心情都没了。
如今的覃岸已不再是小时候那个任他欺负的覃岸,如今的覃岸羽翼丰满,还有萧正齐这个后盾,他有预感,覃岸的回归来者不善,将会成为他最大的威胁。
一直站在门口的覃一航说了句实在话,“目前不能确定高尚礼就是覃岸,说不定就只是长的像而已,我们不要因为一个身份不明的人把自己的家搞得鸡飞狗跳,先沉住气,不要别人未乱,让我们自己先乱了。”
陈宝珠很不冷静,“他就是覃岸,我不会看错的。”
覃一航平静的说:“如果高尚礼真的是覃岸,血浓于水,我认他是我覃家的人。”
陈宝珠冲他咆哮,“你这个不孝子,怎么胳膊腿往外拐?”
覃一航又说了句公道话:“如果他真的是覃岸,那我们就是一家人,不存在胳膊腿往外拐。”
听到覃一航的话,覃家恒的心底有些安慰,他欣赏覃一航做人的格局,覃岸自小在这个家,除了自己,也只有覃一航不欺负他,也正因为如此,覃家恒才将母公司交给了覃一航打理,他相信一个格局远大的人在生意上不会很差。
覃一航站在了覃家恒一边,陈宝珠只能无助的看着覃若飞,“若飞,你帮妈妈说句公道话。”
覃若飞看着怨妇般的母亲,非常为难,因为在父亲和母亲之间,即使父亲再怎么不对,他还不能和覃家恒作对,所以,他只能被迫的站在覃家恒一边。
“妈……其实大哥说的是。”
覃若飞在向陈宝珠暗这是示覃一航的意思,不是他自己的意愿。
陈宝珠撒泼似的坐在地上哀嚎,“你这个白眼儿狼,亏我平时这么疼你,你竟然一点都不疼妈妈,既然你们都不爱我,那我死了算了,呜呜呜……”
陈宝珠又爬起来,哭的不加犹豫的直接去撞墙,吓得覃一航连忙阻止,“妈,你冷静一点。”
陈宝珠完全像疯了,她挣脱覃一航的手吼着,“我不要你管。”
覃若飞上前又死死的从身后抱住她,像演苦情戏一般逼真,“妈,你要是死了,我该怎么办?我还没有成家,还没有让你抱上孙子呢!”
覃若飞故作伤心的又继续说道,“妈你可要想清楚了,你要是死了,说不定明天这房子就换了女主人,你甘心将自己的一切都拱手相让吗?”
陈宝珠突然一怔,覃若飞说的太对了,她怎会将一切便宜了其她的女人,她只不过想要闹一闹,僵持不下才想要找个突破口故意去撞墙,现在有人给个台阶下,她擦了擦眼泪,就不哭不闹了。
就在这时,覃家恒的助理杨科手里拿着一张折纸,急忙的从外面走了进来,看着不怎么和谐的场面愣住了,欲言又止的看着覃家恒。
“老杨,趁人齐,将你查到的都说出来。”
杨科清了清喉咙说:“董事长,我刚去查了一下高尚礼的身世,以及这十年的出行记录。他自打12岁时就去了国外,在国外创建了星耀生物公司,中间这16年没有任何回国的记录,他是最近这段时间才回国。”
覃若飞若有所思的说,“12岁的时候出了国,那个时候的覃岸还在我家呢,很明显,他们并不是同一个人,也许只是长得像罢了。”
覃家恒蹙眉沉默了好一会儿,他看着杨科问,“就这些?”
杨科交将手上的白纸摊开,递到覃家恒的面前说道:“这就是高尚礼12岁的时候的样子,我特意打印出来,您看看和小少爷比有什么不一样?”
覃家恒认真的看着纸上的那张人相,确实和覃岸一点都不一样。
这时母子三个都将脸凑了过来,看过后都纷纷摇头,照片上的这个男童和现在的覃岸简直相差甚远。
陈宝珠仔细打量着男童的脸,似自言自语的说:“虽然不像,可人的长相在青少年阶段是会变的。”
覃一航:“即便会变,也不可能是覃岸,他们是完全不同的两个人。”
覃家恒神情复杂的盯着纸上的男童,“可这个高尚礼和以前的覃岸简直太像了。”
覃一航说了句,“可能现在的覃岸已不长这样子很难说,在未弄清身份前,我们不要妄加猜测。”
其实覃一航在心底也确认了覃岸,只是覃岸出现的太突然,太令人匪夷所思,他不想再看见陈宝珠疯,便以否定的语气想令陈宝珠放下过心结。
杨科又说道:“董事长说的是,我还查到另外一个线索,这个高尚礼的父亲是个医学博士,就是以前和江小姐合作的高子维。”
高子维,这个名字突然触碰到了覃家恒敏感的神经,将覃岸母子赶出覃家的,也就是因为这个高子维,江铃兰就是背着他和这个高子维偷情被现,覃家恒便终止与高子维的合作,在陈宝珠添盐加醋中,愤怒的覃家恒将江铃兰赶出了覃家,而覃岸也放弃了他三少爷的身份,跟着江铃兰一起离开。
覃家恒再一次陷入沉思,难道这一切都是巧合吗?
一家人都因为这件事闹心,覃若飞扶着陈宝珠上楼休息,回到房间的陈宝珠生气的甩开覃若飞的手,抱怨道:“你个白眼儿狼,亏我这么疼你,关键时刻你还是向着你爸,我真是白疼你了。”
“妈……”
覃若飞带着撒娇的语气哄着她,“我这叫任重而道远,真得罪了我爸,对我们都没好处,其实我的心里永远都是向着你的。”
陈宝珠冷哼着努着嘴,还一副委屈的表情。
覃若飞将她拉坐在椅子上,讨好的站在她身后,轻轻的替她捶着背,又赔着笑脸道:“妈你就别生气了,我们目前应该放下个人恩怨,团结一致,去对付这个来路不明的高尚礼。”
“怎么对付?”
“知己知彼,才能百战百胜,只要是人就会有弱点,我会让他迟早栽在我手上。”
“嗯,”陈宝珠的眼神透着狠戾,“不管他是覃岸还是高尚礼,他都令人很讨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