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猛然睁开眼睛,就见光线暗淡的寝殿里,两名贴身的宫女在她床前候着。
“娘娘,你醒了。”
皇后大口喘着粗气,额头上布上一层薄汗,呼吸也乱得不行。
她坐在床上,眼神惊恐,身体也在微微颤抖。
这些日子,那些噩梦,一次次折磨得她生不如死,几乎快将她折磨疯了。
睡着,就是做噩梦。
醒来,也时常出现一些幻觉,能看到一些惊悚画面。
这几日,她神经每时每刻都绷紧了,根本不能好好休息。
小宫女端了一杯热茶过来,递在她面前。
“娘娘,喝杯茶吧,嬷嬷已经去接纪音了。”
皇后心绪不宁,长吸一口气,接过宫女递过来的那杯茶时,面色骤然一变,瞬间尖叫出声。
“血,是血!”
“血!”
她吓得惊慌失措,扬手就将杯子扔在地上。
两个宫女见状,立马跪了下来。
“娘娘,这不是血,这是茶呀。”
“娘娘,这是茶。”
皇后喘着气,看着地上流淌的一滩鲜血时,整个人往后缩了缩身子。
“就是血,就是血!”
“快,快把这里给本宫清理干净!”
两个宫女连连点头,拿来东西将地上的茶清理了,可皇后依旧心有余悸。
香炉里,那白色的药丸混着淡淡的檀香钻进皇后的鼻息之间。
皇后神情逐渐恍惚,甚至在两个宫女的脸上,看到了血腥。
她闭了闭眼,急忙道:“都给本宫滚出去!”
两个宫女连忙点头,相互对视一眼,连忙出了寝殿。
二人听着外殿道士们的作法声,大致猜得出,皇后差不多是被吓疯了。
前殿还响着慈恩大师几人作法的声音,那铃铛声钻入耳膜。
皇后看看被烛火映衬得有些暗的寝殿,最终鼓起勇气的从床上坐起来。
“本宫偏偏不信。”
“裴婉,你以为你死了,变成鬼魂本宫就怕了你。”
“就算你做了鬼,本宫都会让你生不如死!”
她不信,不信自己看到的那杯水是血。
也不信自己看到的几个宫女,居然面目全非。
这中间一定出了什么问题。
她闭了闭眼,刚下了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