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氏拂袖抽泣:"老爷,誉儿年纪小他能懂什么?"
"你若将她打死,怎么和先夫人交代呀!"
平阳侯脸色紫,拿着鞭子的手都气得抖。
他冷笑道:"还好意思提静婉。"
"若是静婉知道,我将她的两个儿子,教养成这副模样,恐怕在天上都会埋怨老夫。"
"林氏,每次你都是拿静婉来护住这两个逆子,归根结底,都是在害他们!"
林氏身子一僵,神情惊恐的看着平阳侯,哭得愈大声。
"老爷,你冤枉我呀,我只是心疼这两个孩子,怎能害他们。"
"滚开,惯子如杀子,他们今日所犯的错,你的责任最大!"
"当真是慈母多败儿,今日若非阿宓,我们平阳侯怕是爬也爬不起来了!"
林氏见平阳侯眼睛猩红,一副要杀人的模样,身子打了个哆嗦,才从地上爬起来。
她捂着袖子,假意抽泣,垂眸下去的那一刻,眼里露出狡黠的笑。
紧接着,铺天盖地的鞭子声、惨叫声响遍整个沈府。
这一夜并未安宁。
沈誉被打得动弹不得,血肉模糊,让人抬回院子。
平阳侯的气依旧没有消。
林氏假意哭完后,眼底露出得意之色,她用袖子遮着面,透过缝隙向沈宓,都是这小贱蹄子,坏了她的好事。
今日,明明可以让沈誉断一只手,让他彻底成为一个废人。
也可以利用慕容澈杀了这小贱蹄子,没想到反而没得逞。
反倒是尚书府的公子,被斩断了手指。
想到这些,林氏就气不过。
这个小贱蹄子回燕京后,一次次破坏她的计划。
前堂的地上,还淌着鲜红的血,仆人们将血迹清理干净后,沈宓便扶着沈璃往清风院而去。
沈璃身子虚弱,喝了一些沈宓开的药后,身子才好了一些。
可终究还是心病难医。
烛火下,沈璃看着沈宓目光中带着疑虑。
慕容澈向来冷血,今日怎会在樊楼放过他和沈誉。
她笑道:"宓儿,今日在樊楼,睿王可有为难你?"
沈宓摇头,伸手给沈璃把脉,见她脉象平稳才将她手腕放下。
"阿姐,睿王并未为难宓儿。"
沈璃叹气:"那就好,睿王实在太危险了,爹爹也曾说了,我们沈家女眷都要离睿王远一些,千万不,被这样危险的人物盯上。"
手中清茶轻抿一口,沈璃继续道:"说实在的睿王生得好,政绩上比当今太子更出色,在战事上也是屡战不败,立下无数战功,太上皇很是看重。"
"他九岁之前,恪守懂礼,儒雅博学,睿智过人,德才兼备,更是被满朝文武看成大燕的希望,也有人称他是整个大燕的气运之子。"
"太上皇对他这个孙子十分喜欢,甚至过当时的太子。也曾有意将皇位传给他,只是他当时年纪尚小,不然,如今便是大燕的君主了。"
"可惜,皇家权力斗争向来残忍。"
"当初还是太子的陛下,怎么能容忍太上皇将皇位传给自己的儿子。"
"他对慕容澈便开始不喜。"
"父亲看出当时太子的心思,趁太上皇病重,出主意将年纪尚小的睿王送去离国为质子,至此慕容澈性情大变。"
"他回燕京后,便像换了一个人,从前他恪守懂礼的,如今却变成燕京人人害怕的嗜血王爷。"
"当今陛下对他多有忌惮,就立景王为太子,让他们相互制衡,实则对他也颇有惭愧。"
"那么多年,睿王嚣张跋扈惯了,连当今陛下都不放在眼里,唯独敬重太上皇,我们沈家人落在他手上,必定有去无回。"
沈璃转头看着沈宓,"可阿姐没想到,今日你们能平安回来。"
沈宓缓缓坐下,给自己倒茶,故意岔开话题。
"阿姐,誉儿今夜被罚,估计以后不会再去赌了。"
"还有半年舅父就要回来,让沈誉跟在舅父身边,万不能再待在沈府内宅。"
"若是沈誉和沈枫,还不懂事,将来我们沈家只有下坡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