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柯吸了一口气,强迫自己镇定下来:“你是不是喝酒了?”
“嗯。”,谢行低低应了一声,又垂下头蹭了蹭宁柯秀挺的鼻尖:“可是我很清醒,哥哥,你应该能看出来。”
说着,他又张嘴轻咬了一下宁柯左眼下的小痣。
宁柯“嘶”了一声,微微侧过头躲了一下,两人又静默了一会儿,他才终于有些寡淡地开口说道:
“谢行,我并不想干涉你是喜欢女生还是喜欢男生,也不想干涉你喜欢我。”
“但是我希望你能好好想一想,你年纪太小了,从前一直和你母亲生活在一起,见过的,认识的人都太少太少,所以你见到我之后才会有雏鸟情节。”
“可是我今年已经二十五岁了,长相也不算好看,性格也不好,你不应该……唔!”
谢行原本在听宁柯说话,但是这话越说他越不爱听。
什么雏鸟情结,但凡换一个人他都不会喜欢的。
长相不好看?哥哥分明是他见过的最好看的人才对。
至于性格,就算哥哥天天冷冰冰地对待自己他也乐意。
哥哥这张嘴说的这些理由他都不接受,既然如此,那就堵上好了。
他的吻技在经过这几次实践之后已经有了突飞猛进般的进展,甚至没有多做停留就直接撬开了宁柯本就是半张着的唇齿。
舌尖彼此勾缠,又掠过齿列和上牙膛,又重又凶,红酒的味道又十分放肆地充斥进了宁柯的口腔,不久美人的眼角就又被亲得洇出了水光。
但是这次宁柯的大脑不久就勉强清醒了过来,他挣不开谢行的怀抱,一只手还被绑着,便只好心一横,张嘴咬住了谢行的舌尖。
他的力度并不算小,血腥味很快便氤氲开来,但是谢行依旧不放手,仍然在宁柯的口腔里放肆地勾缠着。
几秒之后,这就已经算不上是一个吻了,倒更像是两个成年男人之间无声无息,又谁都不愿服输的一场搏斗。
然而即便如此,谢行也依旧没有放手,他松开了托着宁柯下颌的手指,转而慢慢摩挲起了青年的耳垂。
紧接着,宁柯便发觉了谢行眼眸中神色的变化,开始变得暗沉沉的,侵略感十足,是他从前也在不少男人眼神中看见过的神色。
……!
明明他的身体还是有些没有力气,但是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力气,他别住谢行的小腿,没被抓住的左手扼住了谢行的喉咙,使出全身力气把人掀了下去。
因为周围空间还算是充裕,所有谢行并没有被这一下掀到地上去,而是摔到了松软的床垫上。
两人的距离骤然拉开,宁柯终于得以张嘴缓了几口气。
下一秒,“啪”的一声响。
谢行应声被这一巴掌打得偏过了头。
宁柯用的力气不小,自己的手都被震得生疼,小孩儿脸上也有了极为清晰的指印。
但其实刚打完他就有点后悔,两辈子加起来他也没和谁真的动过手,更别说是一个刚成年的,不懂事的小孩儿了。
然而在刚才那一刻,他的愤怒又实实在在的超过了他的理智。
其实关于谢行说他喜欢自己这件事,宁柯倒并没有太在意。
就算他说的那么郑重又诚恳,大概率也是少年人的情窦初开和荷尔蒙上头导致的冲动。
又或者是自己的长相恰好是他喜欢的。
这种情况下,强硬的反抗是没有用的,多半只会让他对自己更感兴趣。就这么由着他折腾几天,估计也渐渐的就腻了。
几个月之后,大概自己都会觉得自己荒唐。
至于恋爱,谢行以后也总能遇到一段正常的,健康的,正确的。
但是他是真没想到,谢行对自己居然还有这种越轨的心思。
是他上辈子时极为厌恶的。
宁柯又缓了一口气,这才从牙缝里挤出一句:“我是你哥。”
房间里一时陷入了静默,谢行也一直没有说话,就在宁柯开始反思自己是不是确实有点过分的时候,他却倏然动了。
谢行用胳膊肘撑着床垫,重新翻过身面对着宁柯,甚至还顶着脸上那个极为清晰的巴掌印,显得颇有几分可怜。
他随手扯过毛毯盖住了自己的下身,然后默不作声地拉过宁柯刚刚打他的那只手,指尖微微揉搓着青年打他打的泛红的掌心。
宁柯试图用力抽回来,但是意料之中的没有抽动。
“哥哥。”谢行终于低声开口:“是不是打疼了?”
……?
“你……”,宁柯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挤出这么一个字之后就语塞了。
这是应该现在关心的事情吗?
谢行掀起眼帘,那对黑亮的瞳孔十分执着地望着他:“哥哥要是生气,就把气撒在我身上就好,就算天天打我也没关系。”
“只要哥哥能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