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晏之目露疑惑,不想应。
祁慵执着的一声声喊“师兄”,大概在他的记忆里,趴在男人的膝头烤火睡觉,就是和师兄做的事。
在山间玩累了就起个火堆,烤只肥鸟,油滋滋作响,他会困得趴在师兄腿上睡觉,等烤鸟熟了师兄把他叫醒,然后分一只最肥的腿给他。
温晏之顿住了,在愈加依恋的“师兄”里,他垂眸看去,手拂上青年的黑发,轻声道:“嗯。”
祁慵默然片刻,又突然开口:“师父?”
温晏之依旧应声:“嗯。”
祁慵又说:“师姐。”
温晏之这次死活不肯应了。
祁慵又开始连串的喊:“师姐师姐师姐……”
温晏之拍了拍他的头,让人闭嘴,奈何祁慵不肯闭,一口一个师姐叫的清脆,他被吵得头疼,只能无奈点头:“嗯。”
祁慵又开始沉默了,他呆呆地枕在温晏之的大腿上,流水般的墨发触到地面,衬得那双澄澈清明的眼睛愈发惹人心动。
温晏之本以为他安分了,正准备收回手,他听到一声低不可闻的呓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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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
温晏之怔愣一瞬,反应过来。
原来祁慵看得透,只是在借这一时半刻贪恋人间温情。
他心里涌上说不出的感觉,如地狱杀神的道长本质上跟个软兔子一样,其实不会拔剑杀人,生气了也只会自认为很凶的骂“烦人精”。
明明有能力,却从不把剑刃对向他人。
手指顺过如墨长发,在无形安慰他,祁慵在温晏之的抚慰里闭上眼睛。
这一烧,持续了七天整。
外界,堇风率兵抢夺皇位,为防止夜长梦多,在一天之内要找到温晏之继位,不然那些等着揭竿而起的农民起义和虎视眈眈的皇权世家就要出手了。
他紧赶慢赶的跑到温晏之的藏身地,看着从洞口内走出的身影,气得几欲呕血。
“大哥你跑这儿躲什么呢?!还他妈躲七天!hellokitty有你会躲吗?!”
温晏之看了他一眼,没解释什么,周边士兵纷纷下跪,高喊“三皇子!”,他转身就要进洞穴。
堇风差点没一脚踹上去,还是顾念温晏之重伤病弱才没动手,赶紧拉住他的手腕,催促道:
“温晏之,快跟我回去完成任务,时间来不及了!”
温晏之脚步滞住,他也清楚时间再拖就来不及了,可洞穴里可还有个刚退烧的祁慵。
那家伙七天高烧时间迷迷糊糊的,神志不清,这段时间发生了什么忘得一干二净。
温晏之不是做好事不留名的人,照顾了祁慵七天,对方也救了他的命,好歹留个联系,省得下次再见祁慵认都认不出他。
温晏之伸手:“给个玉佩。”
“你脑子不清醒了!”堇风骂骂咧咧的从身上拽下玉佩递给他。
温晏之走进洞穴,他看到祁慵转动的眼皮,带着些滞然,好像还没搞清状况。
他把玉佩塞祁慵手里,嗓音沙哑冷淡。
“我要去反叛继位,赢了就来找我,输了就把这块玉佩扔掉,别说认识温晏之。”
他着重在温晏之这三个字上强调,希望地上这个脑子不清醒的能记住他的名字。
没错,他没抱祁慵记得这七天相处的希望,索性温晏之也不介意,他记得清楚就行。
温晏之迎光离去。
。
他继任三年,百废待兴,日新月异,国家逐渐恢复如初,战乱平息。
只要继位,这个任务就是顺理成章,温晏之政务忙碌无法外出,他只能等祁慵主动来找自己。
一年。
二年。
三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