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身旁前一秒還在口是心非的說沒資格分他心的盛煜,卻在這喧囂吵鬧的酒吧里僅憑几聲微弱的咳嗽聲就分秒之間認出她來。
幾聲咳嗽聲,認出一個人,多麼離譜。
大抵是這麼多年,從未有一刻放下過她。
沒有得到盛煜的回應,葉淮卻能清楚的感受到身邊的氣流驟然間降到了零下好幾度,壓得人喘不過氣,好似喧鬧的世界瞬間沉寂了下來,甚至隱隱可以聽到拳頭被捏的咯吱響的聲音。
佇立在燈光下越過人群望著秦桑的盛煜,渾身都傾瀉著侵蝕骨髓般的冷冽、怒意,甚至是掩飾不住的心疼,難以置信的隱隱發顫。
盛煜沒有立馬走過去,雙腿像是被灌滿了鉛而無法挪動,世界在這一刻靜止,周圍的一切全然消失,只剩下那抹這麼多年只敢一遍遍存在他夢境中的身影,甚至視線縹緲虛幻,好似眼前只是一場泡沫幻覺。
一動就破了。
這麼多年過去,這個女人依然可以徹頭徹尾的完全影響盛煜的情緒。
葉淮立即給旁邊的保鏢使了個眼色,保鏢立即領命趕過去解救。
保鏢不敢觸碰秦桑,只一把奪了她手中正要飲下的酒杯,另一隻手直接摁著為男子的腦袋動作狠厲的砸在吧檯上同時將手中酒杯直接砸在了男子的腦袋上。
瞬間一道慘烈的痛叫聲瀰漫開來。
「啊!!!你他媽誰啊,敢來老——」
滿臉酒水捂著腦袋慘叫的男子罵罵咧咧中忽然誠惶誠恐的禁了聲,脊背發涼的看著不知何時已到面前的盛煜,那般震懾人心的陰戾氣場,嚇得男子聲音已然有些結巴了:「盛、盛爺。」
只是盛煜的視線全程都落在秦桑身上,連一個眼風都沒分給其他人,目光是那般熾烈、隱忍以及隱隱不甘的恨。
她的長髮有些凌亂,香檳色旗袍的胸前已經被酒水打濕,滿是酒氣,站不穩的跌坐在高腳凳上,迷迷糊糊的垂著腦袋,狼狽的像被全世界拋棄,還依然在承受幾番羞辱。
欺負秦桑的幾個男人已被保鏢識的早已強行帶走,別處懲治。
眼下安靜了許多,秦桑大抵是察覺到一直有視線落在她身上,緩緩仰頭掀起微醺迷離的眼帘望過去,剛好撞進盛煜還未來得及收斂的冷戾視線。
猝不防的在心尖怯了一瞬。
而後,難以置信的合了合眼皮,甚至歪著腦袋緩緩抬手輕輕遮住左眼,讓視線凝聚來看清眼前的人。
是他。
真的是他。
剎那間,秦桑微醺迷離的雙眼沒來由的泛起紅,默默捏緊了掌心。
時隔五年的重逢,久違的四目相對,五顏六色的燈光打在彼此身上,明明四周一片嘈雜卻在這一刻好像全都沉靜了下來,只剩凌亂不知所措的心跳聲。
山水蕭條,雨雪落心,四季轉了又轉,她不得不承認,五年了,再次見面依然對他無限心動。
只是沒想到再見面是這樣的場景。
他高高在上而她狼狽不堪。
秦桑一直有偷偷關注有關他所有被報導的聞,如今的盛煜真的可以用翻手為雲覆手為雨來形容。
在整個權貴圈都讓人敬讓人畏。
盛煜站在與她一步之遙的距離,居高臨下、偉岸挺拔的佇立在耀眼的燈光中,他個子很高,有19o,比例優越,健碩有力,黑色的襯衫、褲子,肩上搭了一件長至膝蓋的黑色風衣,整個人冷沉薄涼讓人生畏發寒。
兩鬢剃短的濕發感背頭,額前隨意落著一縷碎發,矜貴、冷傲,他生的妖孽,一張臉好看的犯規,明明薄情陰戾,卻有一雙勾人沉淪的含情瑞鳳眼。
蠱惑眾生。
只是渾身的氣場又十足的妖涼冷冽,讓人不敢直視,想要避而遠之。
以至於盛煜忽然朝她伸手,秦桑幾乎是下意識的就向後縮著躲避。
而這一個躲避的小動作卻讓盛煜冷怒不甘的一把捏住她的下巴挑起,嗓音冰沉:「秦桑!你是不是只會拒絕我?」
剛才他可是親眼看到,那群男人圍著她喝酒,哪怕喝的咳嗽連連也未曾有一點拒絕之意,而眼下,他不過是心疼的要伸手扶她起來,她卻慌不迭的著急躲開。
秦桑下巴被捏的有些疼,被迫仰起頭,視線直直的撞進盛煜冰沉冷怒的雙眸里,頓時不安的輕咬了咬唇,卻沒等她掙扎出聲就見盛煜忽而彎下腰一手攬過她的後背,一手穿過她的腿彎將人打橫抱起來就往外走。
突然失重懸空的秦桑,驚慌失措的抓著盛煜的胳膊:「你、你要幹嘛?」
盛煜不答,一路抱著她走出酒吧。
酒吧門口,一輛黑色邁巴赫,等候的司機及時將車門打開,秦桑直接被扔進了后座上,頓時有些暈眩的用手支著腦袋,又氣又惱的瞪向緊隨其後坐上來的盛煜,控訴出聲:
「你到底要幹嘛呀?要帶我去哪」
盛煜偏過頭直接拿開她支著腦袋的手,接著摟過她的腰用力往懷裡一扯,讓她順勢整個人靠在了自己懷裡,看她暈眩難受的細眉微皺,他心疼,卻也氣。
眼眸深沉著再次粗魯的捏著她下巴迫使她看著自己的眼睛,終於回答她的話:
「你不是缺錢在陪酒麼,來陪我,你要什麼條件我他媽都給!」
你要什麼我都給。
為什麼寧願要讓那些雜碎來污染你,都不願意來找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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