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尸小腿的皮肤上尽是遭受虐待的痕迹,惨不忍睹,傅云没有再看,转身出去轻轻合上了房门。
陈小玲死了,岳婉死了,那个叫岳歌的小姑娘,现在是彻底孤立无援了。
傅云没看到的是,就在他合门出去的刹那,早已咽气多时的陈小玲霍然睁开了眼睛。
岳歌和蓝璇隔着门槛对视着,女鬼的头发和肌肤全部脱落,变成最后仅剩一副骨架的恐怖样子。
蓝璇硬咬着嘴唇,逼着自己没有把目光从这极度惊悚的一幕上移开,她小时候曾听老人说,鬼是不能跨过门槛的,如今看来所言非虚。
“如果我最在意的人背叛我,那我就不在意她了,就这么简单。”蓝璇用尽了全身力气才说出这句话来。
“虽然但是,其实我自己也不一定能做到,你来之前我还做噩梦来着,梦见她为了保护另一个小姑娘骂我,别太强求自己……总会做到的。”蓝璇艰难的咽了一下口水:“时间问题。”
“世间薄情郎大多都是如此,是吗?”岳歌凄凉的笑着,一滴血泪自眼眶而下。
“是是……不是什么东西?我说的是个女人。”蓝璇语无伦次。
她脑海里一会儿是老师在讲台上的身影,一会儿又变成顾祺的脸,最终定格在眼前岳歌身上,她一动都不敢动。
岳歌怨毒的看着她,最后一点一点的消失在了虚空中。
蓝璇骤然软倒下来,关上门大口大口的喘着气,一抹额头,刘海早就被冷汗浸的透湿了。
灵异学院的教授说,生前怨气越大的鬼,死后容貌也就越惨烈,蓝璇颤抖着双手交握起来。
如果当时她和单乐心一同跳下教学楼了,她会变的有多难看。
而死状惨烈至此的岳歌,究竟经历了什么?
她在门口坐了一整晚,半宿过去,天色终于亮了起来,阳光从门缝里挣扎照射进来,蓝璇才终于动了动僵硬的身体,推门出去找傅云他们。
宴会厅依然是人群嘈杂的场景,蓝璇穿过人群,往二楼傅云房间走,然后走到一半后领被人一拎。
“过来!”傅云小声道。
他今天穿了件带领子的外套,将脖颈遮的严严实实,身边站着陈时越,冯元驹在离他们不远的地方,神情凝重的看着宴会中心的位置。
“我天啊老板,你们怎么跟做贼似的?”蓝璇惊奇道。
“别说话,看那边!”
蓝璇顺着他们目光所至的方向看过去,不由得倒抽了一口冷气。
“我……他,不是老天,康叔和宗建斌船长不是都死了吗?”蓝璇震惊道:“岳歌怎么还和他站在一起?”
岳歌站在康叔身前,一袭长裙笑意盈盈,手上端着盘子:“康叔,昨天刚刚打上来的鱼,您尝尝。”
宗建斌以一个回护的姿势站在岳歌身侧,始终没有说话,但是他人高马大气场强悍。
康叔勉强的笑了笑,伸手从盘子里捞出鱼块放进嘴里,匆忙的咀嚼着,边吃边低头簇簇掉油渣:“多谢夫人,多谢夫人,夫人大人有大量,不和小的计较,谢谢谢谢……”
岳歌垂眸敛目,微微笑了笑,她靠在宗建斌的臂弯里,单手护着肚子,慢慢的转过身去,瞬间神色如冰。
蓝璇这才发现她小腹微微隆起,竟是怀孕了的模样。
蓝璇目瞪口呆。
“看出来什么了?”傅云问。
“她怀孕了。”蓝璇低声道:“而且,叶鞘不在她身边,跟昨天晚上的事情结合一下,我有理由相信,孩子不是叶鞘的。”
傅云:“……谁让你分析孩子他爸是谁了。”
蓝璇转头:“不重要吗?”
“算了没事。”傅云挥了一下手打断这个话题:“你刚才说,跟昨天晚上怎么了?”
蓝璇简单把昨晚的经过讲了一遍,讲完发现陈时越和傅云面面相觑。
“嘶……”陈时越狐疑道:“所以昨天晚上我们几个,都见到了点东西。”
冯元驹在旁疑惑;“我怎么没有。”
“你睡眠质量高。”
“哥哥!我想看美人鱼!我们都出海这么多天了,怎么一直没看到人鱼啊!”旁边的小女孩喊道。
傅云转头就看到了叶鞘。
叶鞘的神色看上去并不好,手上拉着小女孩,随口哄劝道:“过两天就有了,乖啊。”
“你跟那下等舱的奴隶断干净没有?”叶鞘母亲抱过小女孩,两人的声音越飘越远。
“干净了,康叔把她带走了……”
傅云低头拨弄了一下手表,叹气道:“很好,时间线更加错乱了,现在已经跳到叶鞘和岳歌被棒打鸳鸯了。”
蓝璇将袖子挽起来,跃跃欲试:“老板,我们现在应该做什么?”
傅云刚要开口,陈时越却上前一步将他挡了回去:“我来安排一下任务。”
“现在已知船上分为几批人,船员,下等舱的人贩子,被贩卖的奴隶,还有头等舱的贵族宾客,这条故事线看上去只是一个少女被迫害的故事,但是它和每一批人都在各个阶段有所交集,要想拼凑出完整的故事线,每一个人群我们都应该去涉猎。”
“兵分几路,我的身份是大副,我去船员组,蓝璇是小姑娘,混进贵族里面应该安全一点,冯元驹去对付人贩子。”
陈时越扫视了一圈,目光重点落在冯元驹身上:“您没问题吧?”
冯元驹挑了一下眉毛,没提出反驳意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