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尔会过来陪我吃饭、说说话。
他见识广博,我学识渊源,如果抛开尴尬的夫妻关系,甚至可以说上一句知己,
常常聊得兴起。
可无论聊得多开心,当天色渐晚时,我依旧会委婉地催他离开,每当那时,他的
神色总透着些说不出的怪异。
我丝毫不在意,依旧平静微笑看他,而他也自不会多留。
琥珀看着这一幕,不止一次地叹气劝我:「小姐你这又是何必?!我看王爷不止
一次是打算留宿在咱们蘅芜院的,难道。…你真准备守一辈子的活寡?你没听外
面人都是怎么说你的吗?」
话说到最后,甚至还带上了哭腔。
我哑然,转而看向了天边零落的黄昏,聂寒山离开的背影是那么坚决。
外界的流言蜚语,我自是知道。
每逢节日相聚又或是宴请,我的到来总能迎来一波又一波含笑异样的目光。
当初誉满京城的太傅之女,如今是镇北王被迫娶回家的摆设和管家。
女子不似男儿天地广阔,这世道对女子也并不宽容。
即便我身为太傅之女也逃不开三纲五常。
只是我终究是不愿的。
[小姐!]
「琥珀。」我开口叫她,转身捧起她的脸,细心地擦去脸上的泪水,「我知你是
为我好,只是从大婚当日,他当众抛下我的那一刻起,我便不再对他有更多的期
待和指望,人终归是要为自己活的,外界人怎么说,就让他们说去吧,即便没有
他,你看我们这不是也过得很好吗?」
「可是……」
[我很好,值得被人珍重、被人厚爱,而不是挣扎在一个男人偶尔有之的怜悯
中,我不屑。」
琥珀盯着我脸上的平静,瘪了嘴,到底说不出话来,片刻后,借着准备饭食逃一
般地奔走了。
我看着她的背影叹气,心想要不养条狗,给她找些事情做,这样就不会东想西想
了。
几日后,庄子上送来了几条胖乎乎的小狗,顺带着还有几只断奶的小猫。
我挑了一只通身橘黄、四足雪白的小猫,将小狗交由了琥珀挑选。
琥珀抱着小白狗笑得灿烂。
我问她准备叫什么。
她笑眯眯地说道:小姐,叫旺财好不好?这名字虽然有些俗气,可小时候我有
只很喜欢的狗就叫旺财。]
我笑了笑,看她开心自然应允:「好,那这猫胖乎乎的就叫胖胖好了,以后这两
只就都交给你了。」
「好。」
有了猫狗后,琥珀多了些事情,显然没那么唠叨了。
彩礼再多,也架不住芳园那边索取无度,尤其是当他们知晓是我在「补贴」时,
更是各种巧立名目。
我也曾和聂寒山提过几句,既然他无所谓,那我也不再多费半点心思,给就给
吧,反正用的也不是我的银子。
在管家又一次来跟我告饶账上无钱时,这次我没再让琥珀送银子过去,只是轻描
淡写地说道:「既然账上无钱,那全府上下就一起节衣缩食吧。」
[包括芳园?]
「当然,除了柳姨娘的药之外,其他的能省则省,明白。」
管家有些犹疑:[这……。那王爷那边。]
「我会告知王爷,管家不必担忧。」
听完我的话,管家像是松了一口气,脸上的笑容都多了起来,出门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