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事棄之白雲外,煩憂長消隨流水。
謝挽幽倏然?一笑,心境一片清明,收了劍,便穿過紛然?而落的竹葉,離開了這遺世之地。
謝挽幽這天沒課,正好可以去扶風閣探探各種丹藥的行情。
碧霄丹宗每天都有去扶風閣的飛舟,想?前往扶風閣倒也十分方便,不過飛舟有固定的時間,錯過了一批,就只能等下一批,不然?就只能自己用飛行法器飛過去。
謝挽幽第一次聽說的時候就覺得?,這種飛舟簡直跟現代的公交車一樣,準時發車,過時不候。
並且,這條專門去扶風閣的航線還是碧霄丹宗出?資承辦的,所以謝挽幽更?願意稱它為「校車」。
九點鐘的時候就有一艘去扶風閣的飛舟,謝挽幽怕錯過時間,所以一結束練劍,就去給傷員們換藥了,比以往早了許多。
在玉秋苑走過一遭後,謝挽幽又去了玉英殿。
謝挽幽還沒這麼早來給封燃晝換過藥,不確定那狐狸精醒了沒有,便推開一點門,悄摸摸探頭進去看。
殿內依舊是一貫的冷冷清清,一縷晨曦從窗口?投入,落在了白狐的尾巴尖上,仿佛為它鍍上了一層朦朧的光暈。
謝挽幽盯著那截尾巴看了一會兒?,又眯著眼去看狐,她沒看清白狐究竟有沒有睜著眼。
冷不丁一道男聲落在她耳邊:「大?清早就在門口?鬼鬼祟祟,你想?做什麼?」
「啊……你醒著啊,嚇我一跳。」被?正主發現,謝挽幽訕訕地進門:「我怕把你吵醒,就想?看看你醒了沒有。」
「你聽聽你自己在說什麼,」他?冷笑:「就算沒醒,也被?你嚇醒了。」
謝挽幽被?他?擠兌慣了,毫不羞愧地進了門,低頭對他?一笑:「既然?被?你發現了,那我就承認了,我今早就是故意來嚇你的,你打我啊。」
渾身纏著紗布的封燃晝:「……」
被?狐狸精陰沉地盯著,謝挽幽已經能做到熟視無睹了,反正這狐狸精對她天天都沒有好臉色,她都習慣了。
謝挽幽隨意地把手裡提著的包裹放到他?眼前:「給你。」
「什麼東西?」封燃晝視線落在那個長方體?形狀的包裹上,眼中多了幾?分狐疑。
「昨天答應給你的賠禮。」謝挽幽蹲在他?面前,盯著他?頭頂的白色狐耳看:「你打開看看,喜不喜歡。」
「?」封燃晝視線下移,挪到自己一雙同樣纏著紗布的狐爪上,沉默了片刻:「你是在故意擠兌我?」
謝挽幽反應過來,同樣沉默了片刻,想?笑,但憋住了。
謝挽幽清咳一聲,努力?正色道:「不好意思,我忘記了你現在不具備這個能力?……沒事!我幫你拆!」
謝挽幽三兩?下解開包裹,拿出?包裹裡面一隻長方體?……枕頭,用雙手捧著,鄭而重之地放在了封燃晝面前:「怎麼樣,你對這個賠禮還滿意嗎?有了這個枕頭,你就不用枕著爪子,或者躺在地磚上睡覺了,我覺得?特別適合你。」
「……」封燃晝是真的沒想?到,那個包裹里裝的,居然?只是一個平平無奇的枕頭。
他?不可思議地盯著枕頭看了片刻,又抬頭看向?笑吟吟的謝挽幽,這個碧霄女弟子似乎根本不覺得?自己送的東西拿不出?手,正十分自信地看著他?,期待他?給出?答覆。
封燃晝半晌才道:「……這就是你的賠禮?」
就算什麼都不記得?了,但封燃晝也有種隱隱約約的感覺……他?好像從未收到過如此廉價的禮物。
謝挽幽不覺得?哪裡有問題:「賠禮是它,你不滿意?難道你覺得?我會送你百萬靈石當賠禮?你看看我,我像是那麼有錢的人嗎?」
封燃晝冷漠道:「不像。」
謝挽幽:「……你倒不必如此實誠。」
見?封燃晝眼神不虞,謝挽幽試圖給他?洗腦:「賠禮嘛,送的就是心意,這是我自己做的,花了我好長的時間呢,還不夠真城嗎?」
封燃晝冷哼:「花言巧語。」
話雖這麼說,但聽到這是謝挽幽親手做的以後,他?對這枕頭倒是忽然?來了點興,抬起爪子撥弄了兩?下。
謝挽幽趁機道:「你枕著試試?」
封燃晝瞥她一眼:「真的是你自己做的?」
謝挽幽點頭,把枕頭翻了一面,給他?指出?來上面繡著的一個白色貓貓頭:「真的,你看這裡——你昨天不是說想?要小白嗎,我當然?給不了你,就給你繡了一個小白,像不像?小白昨天跟我要這個枕頭,我都沒給它呢。」
封燃晝看著枕頭側面那個歪歪扭扭的貓貓頭片刻,嫌棄地拿爪子按住:「繡得?醜死了。」
他?這張嘴就吐不出?什麼好話嗎?
謝挽幽把他?的狐爪拎起來放到一邊,欣賞著自己的佳作:「那是你欣賞不來,小白就說很像。」
封燃晝不置可否地輕哼一聲,側了側頭,倒真的將它枕在了狐下,懶洋洋點評道:「雖是丑了點,枕著倒是還算舒服。」
這狐狸精,嘴上嫌棄她的枕頭,身體?卻?很誠實嘛。
謝挽幽見?他?接受了枕頭,心下頓時很是欣慰。
這種感覺,就跟做的貓爬架被?家裡飼養的貓認可並使用了一般,有一種莫名的成就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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