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見逃而復返的小妖中央的白髮妖怪,男人笑眯眯揮手:「你就是他們的老大?」
央酒不打算和他廢話,起身飛過去準備直接開始。白影倏地衝出去,他凌空飛於溪流之上,骨節分明的手就要抓住人類的脖頸。
男人抬手一擋。
央酒擰眉,手怎麼也按不下去;道袍男人也震驚,使勁力氣也推不開。
一人一妖,陷入僵持。
「你心裡應該也有數,咱們打起來誰也奈何不了誰,最多鬧得兩敗俱傷。要不,咱們換個方式決勝負怎麼樣?」
央酒也嫌麻煩,稍稍思索便收回手,飛在溪流之上垂眸望著人類。
「什麼方式?」
「稍等。」道士從河邊爬起來,擦擦腳穿上鞋襪,盤坐在地上神神叨叨地掐著手指按。
等了一會兒,央酒有些不耐煩。
他剛要出手偷襲,把這人類順著河踹下去,對方忽然睜開眼睛。
他嘿嘿一笑,道:「槐樹妖,我們打個賭吧。」
「什麼?」
「你好像對人類的情感十分不屑,我們賭你是否會改變。」
央酒聞言,面無表情地呵了一聲,趁其不注意,一巴掌把人拍進水裡,暈過去的人類順著水流飄下去。
冷漠地看著人飄走,槐樹安心回去開花。
打賭打在他身上,這不是自找死路?
央酒是一棵樹。
樹的任務就是紮根、生長、四季變化中修行,人類情感與他何干?
熾熱的陽光再次被上弦月代替,璀璨星空之下,遮天蔽日的槐樹上結了一串串潔白的花朵。
完成任務,央酒準備再次沉睡。
就在他找好最舒服的姿勢,意識開始沉寂的時候,一縷酒香又把它勾醒。
被拍進河裡飄走的人類也去而復返,喝著酒,從通往山下的小路走上來。看見槐樹真身,他感慨:「真是顆參天大樹。」
在百米高的巨樹之下,人類身影顯得格外渺小。
道士喝著酒,在旁邊找了塊石頭坐下。他剝了顆花生丟進嘴裡,嘎嘣嘎嘣吃著。
見槐樹在枝幹頂現身,他繼續道:「和我打賭吧。你贏了,我把人類最好喝的酒都給你找來,天天澆給你泡澡。」
槐樹綠眸閃過一絲心動。
雖然妖怪們會找來酒,但這裡距離人類很遙遠,根本不夠喝,更不要說用來泡樹根。
「好。」
「答應了就不能反悔。」人類抵著酒葫蘆的嘴角揚起,眼睛裡露出勢在必得的神情:「輸了要把你的千年木心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