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疏捏住指尖,還是忍不住蹲下來。試探出小傢伙不反抗之後,他揉揉它的小腦袋,抱起貓繼續前進。
青年低頭對著貓,眉眼含笑:「餓了麼,咱們去買好吃的。」
旁邊從抱著花饅頭的央酒一臉不高興。
剛剛宋疏與方圓聊天的時候,他實在好奇這花里胡哨的東西。只是多戳了幾下而已,花瓣爛了好幾朵。
宋疏發現以後把饅頭塞給他,說這就是他今天的飯。
啃了幾口他就膩了。
饅頭畢竟是饅頭,不符合他愛垃圾食品的木頭胃。
今天不能就這樣結束。
央酒默默往前,與宋疏並肩前進。他悄悄轉眸瞥了一眼,青年一心逗貓,根本沒抬眼。
沒眼光,這破貓能有槐樹好看?
他臉臭了一瞬,從懷裡的饅頭上扯下一塊,抬手就塞進旁邊人類的嘴裡。
被塞了一口饅頭,宋疏終於側眸望過來,眼睛裡寫滿疑惑。
「你吃了我的飯,我就不夠了。」
槐樹妖計謀得逞,烏瞳笑眯起來,睫毛交疊:「賠。」
口中的饅頭應該是用什麼花汁染色,嚼起來比普通白面饅頭多了一份香氣。
看著幼稚的槐樹妖,宋疏輕切了一聲,繼續逗貓玩:「家裡還有方便麵,回去自己泡。」
雖然吃昨天的面坨坨也行,但聽到要自己動手,央酒不大樂意。大約是摸准了他會有異議,青年緊接著就道:「你是兩千歲的妖了,要學會自己照顧自己。」
他舉起小貓,語氣深沉道:「你看看人家小貓,一歲就可以自己找吃的了。」
樹是不一樣的。
從落到土裡開始,發芽、破土、抽枝、長葉、開花……每時每刻都在努力汲取土裡的養分,對抗惡劣的天氣與蟲害病菌,一切都要依靠自己的努力。
樹不像動物有父母的仔細照料,唯一受到的恩惠便是種子裡的養料。
但這些能說嗎?
作為曾經的山神、一代大妖,央酒顯然不能和一隻一歲的貓過不去。
瞥了眼一心餵貓的青年,他冷哼一聲,擼起袖子開始做面。
自己動手,豐衣足食。
回憶宋疏昨天的動作,他抱起旁邊的礦泉水往鍋里加,擰動旋鈕,抱臂站在一旁等待水冒泡。
過了好一會兒,宋疏聽不見後面的動靜,好奇地回頭一看,槐樹妖正盯著一鍋涼水發呆。
他忍不住笑出聲。
在接收到央酒的瞪視後,他走過來把鍋後面拖著的黑色尾巴按進牆裡,鍋的表面瞬間亮起橙色的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