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季接過煙夾在耳朵上,朝旁邊的座位指指:「有事兒,改天吧。」
看見車內極出挑的青年好奇地望過來,車外的人會笑著點頭。內向些的人會讓他們去忙,外向些更難纏些。
對方便會問他的來歷,聽到名字,記憶中小松鼠的名頭便被重拾起來。幾乎十個有八個知道他,這八個里有八個知道他以前是宋季的小跟屁蟲。
結束寒暄,宋季得意地揚起眉毛:「怎麼樣,都知道這件事吧?」
宋疏無言以對。
在青城鎮,小松鼠的名頭比他想像中還要出名。
走走停停,麵包車終於停在了老宅門口。
不過想進去似乎還有點麻煩。
嶄的漆紅大鐵門前,一頭潔白長發的西裝男人正抱臂倚著,目光冷冷掃向麵包車。
宋季瞥見,切了一聲。
他回頭望向青年,語氣飽含對外面那人的不爽:「你這個朋友怎麼每次出現臉都這麼臭,跟欠他八百萬似的?」
之前偶爾見過一兩次,宋季知道這人。名叫央酒,是個中二病晚期,是宋疏在城市裡最好的朋友。
因為臉太臭,他對這人的印象十分不怎麼樣。
宋疏微笑:「他天生就長這樣,其實人是傻的,等會兒你就知道了。」
青年下車,走到等待的白髮男人面前。在對方開口控訴以前,宋疏先一步出聲。
「中午吃烤魚。」
一大早被拋下、沒吃到早飯的央酒動了動唇,緩緩開口:「什麼魚?」
「早上去河裡釣的魚,有什麼吃什麼。」宋疏轉頭指著已經被胖哥掀起的後備箱道:「想吃,得先幹活。」
央酒不悅地看過去。
三人里,胖哥常年搬運快遞,力氣最大。宋疏這堆東西里有幾大箱裝滿書,他抬著都費些力氣,旁邊白髮男人走過來。
袖口都不挽,噔噔摞三箱,舉起高過腦袋的箱子就往門裡走。步履平常,面無表情。
胖哥看得瞠目結舌。
他抬臂戳了下旁邊的宋季,結巴道:「這不是裝逼,這是真牛啊。」
宋季好心幫他托住下巴。
麵包車來回拉了兩趟東西,有大力士幫忙,搬運十分順利。紙箱被堆放在屋檐底下的空地,時隔幾月,終於被主人成功簽收。
第二趟時,他們還從宋季家拖來一個戶外燒烤架。
宋季看到他們往院子裡搬這個鐵傢伙的時候,感慨道:「你們真是什麼都有。」
胖哥害了一聲,笑著道:「你是沒去宋季家好好逛過,那裡面跟哆啦a夢的倉庫似的。街機、套豬器、珠穆朗瑪峰攀登套裝,什麼都有。」
雖然只列舉了三個,但宋疏還是被這三個毫無關係的種類小小驚訝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