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雾愣了下,听出他语气里的认真,甚至带着点无所谓,就像他现在真的去跟谁谈恋爱,谢归澜也只会祝福他。
岑雾抿住唇,他挂断了电话。
淮京一连下了好几场大雪,转眼就到十二月初,岑雾都没搞懂谢归澜在做什么。
他跟谢归澜久违地又开始冷战,到了教室谁也不理谁,不过主要是岑雾单方面的。
路望夹在中间瑟瑟抖,他好像那种爸妈吵架时候无助的小孩。
岑雾昨晚数学作业错太多,被孟良平叫去办公室,临走前孟良平跟他说:“待会儿叫谢归澜过来一趟,让他去实验室等我。”
岑雾不太愿意地答应下来,等到了教室,他垮着小脸不看谢归澜,跟路望说:“孟…孟老师叫他过去一趟,去实验室等。”
路望:“……”
路望转过头,他缩了缩脖子,还是不太敢跟谢归澜说话,“谢哥,雾雾说孟老师找你。”
“嗯。”谢归澜应了声,就起身去找孟良平,回来时递给岑雾张卷子,岑雾没理他,谢归澜只能递给路望。
路望又咽了咽口水,跟岑雾说:“雾雾,谢……谢哥给你的卷子。”
岑雾刚才去办公室,但忘了把卷子带回来,孟良平让谢归澜给他捎一下。
岑雾凶巴巴地拿过卷子,看也不看就往桌洞一塞,“谁…谁让他多管闲事?”
反正谢归澜也不需要他管了,就这么着吧,他这个学期结束就走。
路望无措地看了眼爸,又扭过头看了眼妈,不是,离婚他该跟谁啊。
谢归澜脸上没什么表情,雪天的薄光映下来,他眼窝沉冷,一丝光都照不透。
路望觉得自己在面对世纪难题,他挠了挠头,凭他的脑袋想不出来,他给他亲爸了条消息,愣愣地问:
【爸爸,你跟妈妈离婚,我该跟谁啊?】
在公司点开消息的路爸:?????
别把我孝死。
谢归澜身上的伤越来越多,手背上贴了好几个创可贴,脖领都带着血痕。
岑雾晚自习之前,甚至接到褚子健的电话,说谢归澜被人捅了一刀,他都没来得及跟孟良平请假,就赶去了医院。
褚子健给谢归澜开了个病房,还帮他拿着检查单子,岑雾看到这一幕都觉得很魔幻。
但他也顾不上想,就去看谢归澜的伤,现谢归澜小腹上贴了块纱布。
褚子健公报私仇,有夸张成分,这刀其实捅得不深,谢归澜很快就攥住了对方的手腕,只是在小腹上划了很长一道。
缝了三针,今晚还得输液。
手臂上也裹着纱布,没缝线,但纱布底下有血渗出来,伤口估计很深。
岑雾想靠近看谢归澜的伤,谢归澜挡住他的手说:“少爷,我没事。”
岑雾脸色不太好,都被捅了一刀还叫没事,什么能算有事。
换成之前,他就直接凑过去看了,但他还在跟谢归澜冷战。
他来医院的时候没想这么多,因为褚子健那个语气好像谢归澜就要死了,来了以后现谢归澜还活得好好的,他突然很不自在。
但就这么走了也不太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