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渐暗,寨内炊烟寥寥,已到了晚膳的时间。
郑匪一行人穿过难行的山路,回了寨子。
刘三刀回来后,就去找了五爷程毅君,跟他抱怨说消息有误,他们只掳回来一个文弱书生。
山寨的五爷程毅君,可以算的上是寨子里,乃至整个天龙山文学素养最高的人。不仅长得一表人才,且足智多谋,是山寨的账房先生,掌管山寨大小事务,为人低调温和。
程毅君听了刘三刀的话有些意外,喊来两个兄弟,让他们再去打探一番。
又听闻郑匪要留下那个文弱大夫在寨子里做郎中,并兼职教书先生,便又细细询问对方的具体情况,准备核实清楚身份后,再让他加入天龙寨。
山寨的地牢阴暗潮湿,弥漫着难闻的气味。
虽已入春,但早晚温差大,且地牢阴冷,简直可以算得上是冷窖。
正霆被冻得瑟瑟发抖,那张俊美的脸毫无血色,唇色苍白。
醒过来时,他望着漆黑脏乱的地牢,并未表现出意外与惊慌,而是摸索了下全身,之后眉心紧锁,微微叹气。
地牢建在地底,唯有上面两扇小小的窗户,可以窥见草地与月光。
正霆整理了下衣摆,端坐在草铺上,他仰头望着那扇窗,漆黑狭长的眸子无悲无喜,与窗外的月光一样清清冷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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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头升起,温暖的阳光透过窗户落入房内。
床榻上铺着兽皮,柔软的狐裘包裹着一个熟睡俊朗的少年,少年身旁还趴着几条花色各异的胖猫。
晨光中,这幅画面显得温馨和谐,又透露出几分自然与野性来。
房门被敲得砰砰作响,屋外传来一道洪亮的女性声音。
“大当家的,该起了,太阳都晒屁股了!”
床榻上的猫只是被敲门声惊得别了别耳朵,之后打着哈欠,弓起身体伸了个懒腰,又换了个姿势继续睡。
郑匪伸手将调整姿势压在自己头上的大橘抱进怀里,口中嘟囔着回应。
“知道了,二娘,别再敲了。”
但外面很坚持,依旧拍着郑匪的门。
“你肯定抱着猫继续睡了,赶紧起来!小祖宗,你可是一寨之主,怎么能天天睡到中午。”
郑匪无语的坐起身长叹了口气,一边下床一边前去开门。
他看了眼门外的秦二娘,耷拉着眉,说:“二娘,你能不能别天天过来敲我房门,我可好久没赖床了,昨晚与兄弟们多喝了几盏酒,这才多睡了会儿而已。”
秦二娘虽已年过四十,但因为练武的缘故,肌肉紧实,身材紧致,迸发出强悍女性的力量感,即使荆钗布裙,也颇有风韵。
“老五刚刚找你,要跟你汇报寨子的各项工作,除了老娘我,谁敢叫你这个小祖宗起床。”
郑匪揉着眼睛,打着哈欠:“五哥也真是的,咱们山寨也没啥紧急事情,非得一大早过来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