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拒绝与反抗,然后牵着她的手伸进自己的袴子里。
月贞给烫了一下,等凉的心与身。子都死而复生,发起热来。她有了点神思,手有些矜持地蜷缩着,要握不握的,被他把几个手指都打。开,圈住了教她活动几下。慢慢的她自己会了,他把手放出来,环紧了她的腰,恨这地方哪里都是石头,没一处容得人倒下去。
唯一和软的就是彼此的唇。舌了,月贞正想着,他却连唇。舌也变得有攻击性,在她口里胡搅蛮缠。月贞的腰迫不得已越来越后仰,快折了,只得“唔”了声。他又将她揽回去,向上仰着下颌。
那个喉结在脖子上急切地来回滚动,月贞贴在他颈间,听着他沉重的呼吸声,像是对她发号施令。但她没听懂,他只好握住她的手,加快了速度。待他“嗯”地吐出气息,这清凉的洞府也像是跟随他的指令露出了本来的面目——
洞外似乎换成个荒芜的世界,一切衰蝉鸟语都不见了,那石案上像是亮起一盏昏昧的残烛,洞中结着丝丝缕缕的情网,空气也是蛊人的,蛊惑得月贞把脸贴在他怀里,眼睛痴痴地流。淌着缱。绻的情丝,心甘情愿等待着被他鱼肉。
遗憾鹤年平了气,便把袴子系起来,笑着抬起她的下巴亲了一下,“辛苦你,我走了,姨妈叫我。”
月贞两只眼睛忽然洇开水汽,不满地盯着他。他又是一笑,“这里不方
便,硌着你,等我夜里到你屋里去。”
她也不能多说什么,说了好像就有些耐不住,太不像个女人了。何况琴太太叫他为什么事她知道,不能耽误,低下眼一笑,“那你快去吧,太太有好事要对你说呢。”
“什么好事?”
月贞把下唇咬着,脸上红红的,有些腼腆,有些得意,又很满足,向着旁边抬起下巴,叫他只管猜。
他垂眼片刻,想到近日琴太太在向钱庄里兑银子,数目不小,绝非家用,似乎是用作外头什么大事。灵光一现,便猜着了什么,两手握住月贞的腰试问:“是不是为我们的事?”
月贞敛回目光,眼睛里早是流霞飞彩,把脑袋点一点,“嗳,你听着就是了,可别多说什么。太太并不知道我们两个底下的事,要是给她知道,好事也变了坏事。”
鹤年笑开,“我知道。”他摸出帕子给她搽了搽手,顺带把帕子塞进她手里,“拿着吧,除了那颗珠子,我还没送过你什么像样的信物。”
言讫朝洞门走去,月贞怄得将帕子掷在他背后,等人没了影,又去拾起来,既觉得污秽,又觉得这污秽是灼。人的,像这里败坏的空气,勾得人神志不清,总是遐想。
这厢出来,与洞内的山色全不一样,秋意虽浓,却不再是花残调年的景象,那些落在土里的败叶好像都蕴含着无尽的希望似的。鹤年带着些畅美之意走到琴太太房内,琴太
太等了有一会了,见他进来便问:“才刚丫头说看见你进了院门,又跑到哪里去了?”
鹤年一面行礼,一面往椅上去坐,“想起有句话要吩咐铺子里的人,又出去寻传话的小厮。”
“你过来坐,姨妈有话对你说。”琴太太一招手,将他唤到对面榻上。
两厢上了茶,她和睦慈爱地望着他笑,“真是有劳你,你腿脚不便,却成日跟着你二哥在外跑。你母亲为这事,前日还来找我吵了几句,说我净使唤她的儿子。我说实在是没办法,家里没个可靠的人,只好托赖你。你二哥的病刚好,你体谅体谅,帮着他周全周全,也是你们兄弟间的情分。”
“姨妈不要客气,我母亲就是那样子,什么都要唠叨几句才罢,您不要放在心上。”
“我也知道她的脾气,所以也没和她争,这回倒是我理亏。”
两个人笑着,鹤年见她的目光向他扫了好几回,俨然有别的话要说,他呷着茶耐心等待,也不张口问。
后头琴太太笑了笑,一副恍然梦醒之状,“才刚你进来碰到你贞大嫂子没有?她在我屋里说了会话,说起你腿上的伤,在这里愁了好一阵。她那个人,别看着是小户人家的女儿,心地倒好,你才到家那阵,她还哭了两回,说你好好的,落下这个毛病,只怕后头不好说亲。说起亲事,你母亲那头又像是歇了觉了,没听见近来她议论哪家的女儿。她到
底是怎么个打算呢?”
兜来转去都是在关心他的婚事,里头又饶上个月贞。鹤年猜准了,却不好细问,搁下茶碗道:“母亲就算有打算,也不会对我说,我也不好去问,到底不清楚。我自己倒是没什么打算,世间姻缘,自有定数,我有这段缘分便认,没有也就罢了。”
窗户底下落进来几块斜斜的光,映着雕窗的影子,使屋里充满一片鬼祟神秘的气氛,仿佛是在心里密谋着这什么惊世骇俗的大事,连路过的鸟雀都怕给它们听见。
琴太太斜挑着眉梢照他一眼,泄露一点精明的算计。想他真是看得开,好像怎么着都成。这倒好,想必要他娶月贞,他也没什么话说。
他在那端闲云散淡的模样,其实是等着人自投罗网。果然没一会,琴太太又将话说回到月贞身上去,“如今真是,外头全靠你霖二哥,家里全靠月贞,我自从病了几回,就有些没精神。如今外头呢,亏得还有你帮衬,只是家里,你大嫂子实在辛苦。她又是个寡妇,身边没个知冷暖的人,就是有苦也是瘪在心里不对人说。有时候我想想,我也太狠心了些,平白耽误了她的青春。”
说着,眼皮一抬,笑得如沐春风,“我想着,不如招个人进门,可外头的不可靠,况且她是我的儿媳妇,要是女儿,还能说是招赘女儿,眼下算什么呢?所以外头的人我不想,我倒想从家里拣一
个,人品贵重的,亲上加亲的,那些产业交到他手里我也放心,月贞交给他,我也放心。”
话说到这份上,鹤年也配合着露出一份恰到好处的惊诧,表情里只是意外,没有排斥的意思。
琴太太见状,趁势点头,“我知道你是个最能体谅人的好孩子,和那些男人都不一样。你听见这回事,只想着如何顾全姨妈与大嫂,才不会嫌什么寡妇不寡妇的。你最是心善,姨妈最看中你的这一点,别的倒还是其次。所以我想着先试试你的意思,你要是不情愿,姨妈绝不为难你。”
鹤年稍作思虑,慢慢点头,“我本是出家之人,对男女姻缘从来没什么想头。既然能全了姨妈家的难处,又能叫贞大嫂有所依靠,我自是没什么为难。只是还要问过母亲的意思,况还有一块牌楼竖在那里,不知怎样向朝廷交代。”
“你答应就成,朝廷那头,我请人打点。至于你母亲,我也会与她周旋去。”
两个人都笑着,一个是不乱不躁的怡然,一个是心满意足的欣慰,一时也不知到底是称了谁的心,如了谁的意,总之是歪打正着,各得圆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