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滚长江东逝水,浪花淘尽英雄,是非成败转头空,青山依旧在,几度夕阳红。白渔樵江渚上,惯看秋月春风,一壶浊酒喜相逢,古今多少事,都付笑谈中。
“古今多少事,都付笑谈中……”
太子心里猛的一颤,沉痛无比的心灵在此刻全然通畅。
在庆熙帝的心中,他依旧是太子。
哪怕他萧牧一手遮天不可一世,庆熙帝百年之后,继承大位的也还是自己。
“吾皇,圣明!”
太子捧着那词,扑通一声跪在地上,重重地磕下头去。
浪花者,水也。
古今者,史也。
春风,是太子的乳名。
笑谈者,不值一提也。
修史的萧灼,想用黄河之水淹死萧牧,这些都是为了权势的下作行为,不值一提。
朕都已经知道,你是我大周二十年的太子,朕心里还是属意于你的。
“请皇上放心,儿臣一定将这幅字给写好!”
王忠将太子的反应都看在眼里。
“既如此,老奴告退。”
……
皇亲王府。
宫里的软轿在府门前停下,王忠在小太监的搀扶下,缓缓下轿。
他的腿脚不好,庆熙帝特许他走远路的时候可以乘坐轿子,也算是他良心现。
萧牧和陈岁宜亲自出门迎接。
王忠无比惶恐。
“奴才是个什么人,怎么能让三爷和王妃出来迎接奴才呢。”
说着,他从小太监手里接过一个匣子,笑向萧牧和陈岁宜。
“听说王妃娘娘大喜,一直没能有所表示,仰仗三爷在宫里照顾,这对金锁勉强给小公子填个彩头吧?”
陈岁宜笑着接了过来。
“王公公还想着我们,那我们就却之不恭啦?就当孩子借您老人家的福寿吧?”
“哎呦,岂敢岂敢,老奴只要到宝华寺,必然请法师给小公子祈福,小公子必然是多福多寿的孩子啊。”
萧牧笑道:“王公公有心了,外面热,快请进吧。”
“是,三爷,娘娘,请进。”
萧牧笑着迎王忠进去,王忠进门后,看陈岁宜的脸色接着就变了,似乎不太满意陈岁宜要王忠的东西。
陈岁宜行事为人素来是没话说的,多少人羡慕萧牧有这么一个贤内助,她这么做必然有她的道理,毕竟王忠不比别人,那是皇帝身边第一个信赖的人,别人的礼不收没什么,他老人家的礼不收,那可不就是不给皇帝面子么!
因此看见萧牧不高兴她也只装做看不见,等有了机会解释清楚就好了。
大堂,童子给王忠献茶。
王忠赶紧起身接过,对萧牧和陈岁宜道:“三爷,王妃娘娘,茶奴才就不喝了,奴才是奉了上意来请三爷写幅字的,这不过几日就是德亲王的寿辰了嘛,皇上想着德亲王素来喜欢书法,想让您给他老人家写一幅字。”
萧牧听言,也没多想,笑道:“这好说,不知要写什么?”
“皇上已经让奴才抄录好了。”
说着,他又将那封《临江仙》取了出来,给萧牧看。
“滚滚长江东逝水,浪花淘尽英雄,是非成败转头空,青山依旧在,几度夕阳红。。。。。。白渔樵江渚上,观看秋月春风,一壶浊酒喜相逢,古今多少事,都付笑谈中。。。。。。”
萧牧一字一句念着,越念越觉着不对味。
凭借庆熙帝一贯的处事风格,必然又是在故弄玄虚。这词必然大有深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