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小官花了一个时辰看过了一应流程,转身走了出去。
“酒坊谁负责?”
“刘师傅。”管家张策应道。
“回内院,带刘师傅来见我。”
傅小官说的很随意,但看在傅大官的眼里,儿子这番话却令他极其欣慰。
淡定从容,却有上位者的气势。
而听在张策的耳里,却是不容辩驳推卸的命令。
张策是西山别院的老管家了,每年都会去临江主院三两次,对于傅小官他自然是熟悉的,这一刻却感觉陌生起来。
看着傅小官离开的背影,他才忽然想到自己居然没有问问家主的意思。
如此看来,少爷受那打击之后会变傻的言语……分明是假的。
少爷要见刘师傅他想干啥?
难不成他还会酿酒?
张策哑然一笑,摇了摇头。
父子俩来到内院凉亭里坐下,春秀送来茶水安静的站在傅小官的身后。
傅大官端起茶盏吹了吹,笑道:“酿酒这种事情,交给下人们去做就好了,这不是我们家的主业,随便他们弄弄,你学来并无大用。”
“不是,这酿酒之法可以改良,并不复杂。”傅小官转头对春秀说道:“去帮我拿来纸和笔。”
他接着又道:“现在这个方法酿出来的酒度数太低,不好喝。”
“度数……是什么?”
“哦,就是味道寡淡了一些,我试试能不能让它更香浓。”
“你哪学来这个东西?”傅大官惊讶的问道。
“没学啊,看着那酒坊脑子里就忽然冒出了一些东西,我也不知道能不能成,终归是要试试。”
春秀磨墨,傅小官执笔,才发现毛笔这个玩意儿他真的不习惯。
所以他放下了笔,走出凉亭折断一节树枝,蹲在地上画了起来。
张策带着刘师傅走了进来,傅小官没有抬头,说道:“来,一起看看。”
于是这天井了便有了这样一幅景象:刘师傅蹲在了傅小官的旁边,张策蹲在了刘师傅的旁边,傅大官坐不住了,他也走了过来,蹲在了傅小官的右边,春秀很是好奇,却不好意思蹲着,便站在傅小官的身后,伸长脖子向那地上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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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一群孩童看着地上的蚂蚁搬家。
傅小官用树枝在地上一边画一边说。
“我是这么想的,这个玩意儿叫天锅,分上下两层,下面的锅里装酒母……也就是现在酿出来的酒。上面的锅里装冷水,最上面这是一根管子。”
“大致就是这样,炉灶里的火要旺盛,加热酒母,酒母蒸发,含有酒精的气体经过冷水的冷凝,顺着这管子流出,这就是最简单的蒸馏酒。”
“度数……烈度会比现在的酒高很多,其中还有很多改良之法,不过这个最简单的法子你们先试试。”
傅小官丢下树枝,想了想补充道:“这天锅里的冷水要不停的换,最好是想个法子弄一根进水管和出水管,这样就节省了人力。”
“刘师傅,你有什么看法?”
刘师傅挠了挠脑袋,“这个管子,怎么弄?”
“用竹子,将其破开去掉里面的竹节再合拢。”
刘师傅点了点头,“少爷这法子看似简单,却天马行空……我去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