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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斂頭一次覺得自己也挺金貴的，出個車禍能得秦大少爺處處細心照顧，只是他不知道如果自己出車禍的跟秦時明沒有什麼關係，那他會不會也這樣對自己呢？

「想什麼呢？」秦時明發現齊斂一直不說話，只是盯著窗台出神，以為自己又有什麼話說的不對了。

「沒什麼，只是覺得你這樣費心怕會給你添麻煩，過兩天就初七了，你也需要回集團，我想著到時候就請個護工照顧就行了，不用你來回折騰。」

「這個到時候再說吧。」秦時明情緒突然低落，他沒想到自己給他準備這些，最後卻只得到一句乾癟癟的「謝謝」，所以一下午兩人都沒什麼交流。

晚上的時候秦時明讓護士準備了熱水，要給齊斂擦身體，他沒想到秦時明真的要做這件事情，心裡不免有些尷尬，雖然二人什麼事情都做過了，但是也是關著燈什麼都看不見的前提下。

想到這兒等秦時明出去後齊斂迅把房間裡的光線調到最暗。

「我來吧，你別動了。」左右也躲不過，齊斂想著還不如自己動手脫下身上的病號服，可是秦時明一看就就立馬過來制止住他手上的動作，自己上手解開他的扣子。

齊斂低著頭看見秦時明修長的手指一個一個解開自己的扣子，然後要伸手要脫掉他的褲子，齊斂見狀立馬按住他的手背害羞地說：「下身就不用了吧。」

秦時明那裡管這些，直接佛開他的手說：「你怎麼跟個小男孩兒似的，又不是沒看過。」沒辦法，齊斂只能由著他，沒過一會兒齊斂就光著身子坐在那兒，他紅著臉任由秦時明用毛巾擦自己的身體。

「你真是越來越瘦了。」

「你以前就這麼瘦嗎？」

「…」

「齊斂，齊斂…」秦時明見齊斂一直不說話，就低著頭，他過去一看才發現人家閉著眼，根本沒有聽他說話。

「齊斂！」秦時明重重地叫了他一聲。

「啊？」

「你怎麼了？」秦時明玩味一笑，盯著他的臉說：「你臉好紅，皮膚都燙燙的。」

齊斂看著秦時明氣定神閒，還要拿自己開玩笑的樣子有些氣不過，掀起被子進了被窩不滿地說：「哼，光著身體的又不是你，你當然樂得自在。」

「哈哈。」秦時明笑了一聲，把手上的毛巾扔進盆子裡也坐在他床邊看著他無所謂地說：「就算是我是那個光著身子被照顧的那個，我也不害羞，誰能像你似的。」

「是，誰都像你一樣臉皮那麼厚啊。」齊斂轉過頭悶悶道。

這時秦時明竟然大著膽子把手從被子裡伸了過去，齊斂嚇得渾身一顫立馬看他低聲說道：「你幹什麼？這是醫院！」

秦時明自然不被嚇住，但是還是訕訕收回手脫了外衣鞋子躋在他的一旁抱著他，在他耳邊輕聲說道：「真的，你快點兒好起來吧，我都要憋死了。」

齊斂本來想說「那你出去找別人吧。」可是一想如果自己真這麼說了秦時明估計也會生氣，一想想還是算了吧，所以只能改成：「你接著忍忍吧。」

本來也是，秦時明這樣的人外面上趕著獻身的多了，他不知道以前的秦時明出了蕭知雨以外還有沒有過別人，不過就算是蕭知雨一個人，他也沒有自信床上功夫能比得過蕭知雨那樣的人。

就算是現在，他也不敢相信秦時明身邊除了自己就沒有別人了，他不合時宜的想到周震拍到的那張照片，覺得就算秦時明沒有固定養著的人，但是像那些酒吧里的服務人員肯定也不少，說實話，就算秦時明真的有別的人，齊斂也是真不在意的。

「時明。」齊斂低聲叫了一聲他的名字。

「怎麼了？」

第六十五章

「後悔什麼？」秦時明微微撐起身體，審視一樣看著齊斂問。

「有沒有後悔和我簽訂那個協議？」齊斂斟酌了好一會兒終於開口問道。

秦時明不知道為什麼好好的齊斂會突然問自己這個，而且用這樣認真的語氣問，秦時明現在其實不願意齊斂這麼認真的和自己說話，那話題勢必會走向他不願意的方向，他寧願和齊斂說一些有的沒的，沒有營養的八卦，亦或者限於吃喝遊玩，這樣這段關係才會糊裡糊塗的走下去。

可是這個問題秦時明也不止一次想過，他想著如果沒有那個協議兩人會怎麼樣？齊斂會不會還是執意跟自己離婚，離婚後他還會不會再能看見他，那個時候的他都沒有來得及深想這些，只想著用一個東西來困住他，讓他就算離婚了也離不開自己。

所以才會自己一個字一個字的敲打那個文件。

「有點兒。」這問題沒有什麼好逃避的，而且這也本身就是真話，如果說沒有一點兒後悔之心的話那是假的，只不過沒有那麼強烈，內心深處的與齊斂再無瓜葛的恐懼感早就淹沒了那點兒後悔之心。

後來，他只想牢牢的拴住這條搖搖欲墜的連接。

可是這段關係並不純碎，秦時明比誰都清楚，因為清楚，所以才這麼反感旁人的提及，所以周震在電話上說那些話的時候他才會氣得發瘋。

氣周震嗎？不是的，終究還是氣自己。

「如果…」秦時明咽了下口水，盯著齊斂的側顏，想開口問如果沒有那個協議，如果那個是時候他是最早知道他奶奶生病的事情，如果還沒有離婚的時候齊斂向自己尋求幫助，如果那時候秦時明就幫了他，齊斂還會不會想和自己離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