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人也是越说越心疼:“虽说她聪明有手段是好事,不会被别人轻易欺负了去,可我只愿意让她做我羽翼下的小女儿。”
“别乱想了,我看清儿聪明过人,定能理解你做母亲的心,现在你们相处时间太少了,慢慢来。”
不一会儿就有公公来请各位夫人和小姐前去正殿赴宴,花园众人连忙起身结伴而去。
众人来到正殿现殿中气氛很是不对,便小心翼翼地坐到安排好的席位上,一丁点声音也不敢出。
正殿主座上,皇上脸上的不悦显而易见,皇上如今虽年近花甲,双眼却丝毫没有浑浊,精明锐利的眼底隐藏着凌厉锋芒,此刻手里拿着一封公公递过来的密信。
纪承枫跪在大殿上,丞相也是在旁跪着。
男眷席上更是一片肃穆。
纪承熙有些紧张地拉住周嘉清的手,尽管刚才在花园中,周嘉清让自己不用担心,可一进到殿中,看到哥哥与父亲都跪在下,皇上阴沉的面色,不由更加担忧。
“纪承枫!你来说说这是怎么一回事?”皇上一把将密信从座位上甩到纪承枫面前,斥问道。
方才当着群臣的面,皇上还说自己不会看走眼,出言嘉奖纪承枫年轻有为,定能为建德王朝做出一番大成绩。
转眼间便收到告纪承枫贪墨赈灾款,以及屠杀难民的证据。
这场宫宴也是为他而办,闹成这样,简直就是在故意抹黑皇上的颜面。
纪承枫闻言便将诬陷自己的证据列了上去,等公公拿上去让皇上瞧完,一场闹剧便在众人不明白的眼神下解决了。
接下来皇上更是比之前准备的更甚,大大的赏赐了一番纪承枫,对着丞相不住口的夸赞。
有勇有谋,安定而后动,明知道有人诬陷,却不动声色地收集证据反将了一军,不错!
“皇上,微臣冤枉,微臣……”自然传密信的人刚开始想要狡辩几句,再看清纪承枫的举证后,支支吾吾一句话也说不出了,直接被带入大牢审问。
他的家人今日也在正殿上,一脸惊恐的也被带走了,其中一道幽怨的视线落在纪承枫的身上。
宫宴乃是为了庆祝纪承枫和周嘉清几人,皇上再生气也不愿当那扫兴的人,在正殿上审问那人,平白扰了今日办宫宴的目的!
不过皇上更是对纪承枫高看几眼,跟着徐国公的人自然不差,经了他手,这案子可太简单了!
就是因为妒忌引起的陷害之案,皇上也不用担心其中再有什么冤屈!
可拿着灾民的事来陷害,让大安险些失去一位真正心系灾民,为皇上办事的人。
恐怕此人凶多吉少,审问出细节后,要是皇上再稍一动怒,他的家族难免就此覆灭!
丞相夫人看着眼前一连串的变化,坐在位置上有些焦虑不安,长长的睫毛掩盖住了眼底的失落,虽说她没有筹谋整件事,在纪承枫这事上到底火上浇油了。
她十年之久也没能再诞下一子,都是因为纪承枫的生母,如今纪承枫还立了大功,正是他春风得意之时,越是如此,别人妒忌不已,丞相夫人也会妒忌!
要是没有她在其中推波助澜,纪承枫那么聪明怎会没现其中的不对劲。
可如今事迹败露,纪承枫都能自证清白,怎么会查不到其中有她的手脚。
丞相就这么一个儿子,平日丞相对纪承枫保护得很紧,要是被丞相知道了她差点害的纪承枫前途尽毁,打入大牢中……
想到此,她的眼眸中透着一丝不安的神色,额头上布满了细细的汗珠。
“娘,您怎么了?”纪承熙在周嘉清身旁看到几步之遥的母亲,不禁担忧,偷溜到母亲身后,小声问道。
丞相夫人不由吓了一跳,“娘……娘没事,只是有些……热。”
纪承熙看了一眼母亲古怪的神情,自己的到来让母亲此刻有些局促不安,闻言垂下了眼睑,就说她先去周嘉清那边了,留母亲一个人静静。
前世纪承枫没能逃过这一劫,终究是在丞相夫人的推波助澜下,有些大意了,宫宴之上就算知道诬陷自己,再回头去滨州找证据早被抹得一干二净。
如今宫宴所有人的目光并不是全都集中在他身上,更多的目光是好奇周嘉清摇身一变成为才女的事上。
不过宫宴在奖赏纪承枫一番后也变得轻松了不少。
随着几位皇子相继到来,殿中的气氛更是活跃了起来,男眷席忙着寒暄,女眷席有不少少女偷偷看哪个皇子更优秀。
当今皇上有六个皇子两个公主,性情各不相同,不过生在帝王家,注定没有多少手足之情。
太子谢元恒是嫡长子,很少露面,因而和其他兄弟姐妹之间很是陌生,这就让其他皇子有了不该有的心思。
除却太子,其他皇子默默分成了三派。
二皇子谢元康是个沉厚寡言之人,素来与七皇子谢元仁关系匪浅,七皇子生母已逝,则以二皇子为他两为一派。
皇长女谢元静排行老三,已经出嫁。
四皇子谢元赋,生母是个宫女,自己又不得皇上重视,故而并未被其他皇子放在眼中,也没有哪个皇子愿意接纳他,其他任何一位皇子的母亲,哪个不是出身名门贵族,一个宫女出身的母亲,在这深宫之中真成不了什么气候,也帮不到其他皇子,只能归为独自一派。
而五皇子与八皇子一母同胞,自然是一派。
六皇子刚一出生就没气了。
再有就是皇次女谢元雅,年芳十四,排行第九。
二皇子已经娶妻,四皇子没人看得起,剩下的五皇子、七皇子和八皇子这三位自然成为众人议论的重点。
“我怎么感觉四皇子刚才看了你一眼。”耳边传来纪承熙的声音,她哥哥的事有惊无险,她的心情自然也好了很多。
周嘉清却是故意侧头好让自己的视线不要投过去,那次在饰店中被谢元赋那番言论恶心之后,她怕一看到他的脸就不受控制地想要干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