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以观让卢枫弄来了王家附近的建筑结构图,本意是想弄清王家有可能连接的地下通道。
但他夜里把扶阳跟婵娟叫出来问这件事的时候,扶阳和婵娟没能给出相应的结果,却无意中看到了他放在桌上的案件简报。
婵娟是无意识许久,所以她不记得那是什么地方,她只隐约觉得她去过。而扶阳则十分肯定地说那地方他确实去过,那是个石洞,用现在的话来说就是隧道。
那是省交通厅的项目,一段高公路建设,其中有一部分要穿隧道而过。但是在这段隧道工程开工没多久,就出现了意外。
施工队的人施工的时候遇到了塌方,一死二伤。
这种工程风险系数本身就很大,调查组的人来查过之后确认并不是操作失误,就在赔偿之后继续赶工。结果意外却再一次出现。
这一次伤亡更重,与第一次加一起一共五死七伤。并且诡异的是,在那之后施工的人总能听到一些警告他们的声音。于是这件事便被相关单位报给了十七厅。厅里对这件事也是格外重视,连夜派顾问组的人赶去查办。结果去了之后,最后的结果却是停工。
“会不会是那里的风水不宜破坏,所以才搁置了?”凌昺说,“修路是有可能出现这种情况的。比如惹怒了一方鬼或妖怪什么的。”
“你说的这种情况厅里也有过,但都是直接写明原因。这个案件的处理结果却是没有原因,上面只提了‘需改道’。这一改道就要重新设计,重新出预算。而且变道之后的费用肯定要比原来更高。这件事现在就比较棘手。上面还在讨论当中,如果能解决,应该是件能记不少功德的事,毕竟省了财政的钱也是省了百姓的血汗钱。”
谭以观又给凌昺指出了几件待办的案子,“像这种都是待办案件库里的,但肯定没有这件棘手。”
他本意是想找找看有没有难度大一些的,也利于民生的案件,因为这种案件虽然可能麻烦,但解决好之后功德也会多,毕竟这一个项目下来就是利好许多人的事。可万万没想到却让他现了另外的问题。
凌昺看完详细的记录说道:“那去看看也可以。只是这位王组长到现在都没什么消息,我总觉得不对劲。”
他是看过王玉珊面相的,虽然没能完全看透,但有一点他可以肯定——王玉珊绝对不是真正沉得住气的人。
她只是看上去很沉得住气,但这更多时候是因为没有人敢惹怒她,所以才显得她很稳重。可一旦真有谁惹到她头上,她可绝对不是什么好相与的人。可这样一个人这几天下来却毫无动静。
王玉川也是,他其实也差不多。外面的人行事必定会给王组长几分面子,他自然就能跟着沾沾光,但其实他心眼儿比那位王组长还小,他心里要是有什么不痛快,也不会让人好过。
可偏偏是这样的两个人,却在吃了那么大的亏之后,没动静了?
“暗地里搞鬼呢吧?”卢枫说,“您没看最近网上骂您骂得多狠。王玉川在娱乐圈有几个狐朋狗友,这事不是他做的我姓都能倒过来写。要不是因为咱们单位明面上就是个工艺品加工厂,传言肯定都已经带上咱们单位一起骂了。”
“唔,此行确实歹毒。不过若是细究,也就是些流言而已。这种东西,若是当事人把它当成个事,那就是天大的事。可若是当事人不在意,那它就连个屁都不算。”凌昺说,“赶巧了吧?为师我便是从不在意流言的人。他们爱说便说去,蓄意毁人名声伤的又不是我的运道。不过有件事我还真想问问你们,你们可知那王家到底是凭什么起家的?他们家怎么有那么多的人捧着啊?”
众所周知,一个世族的崛起,肯定是这个族里有什么特别厉害的人引领得好,再不就是多年积累,攒下了足够的名声,肯追从的人多。可他怎么看,王玉珊都不太像是有那么大能量的人,那个王玉川就更是个徒有虚表的二楞子。
只是早先他跟谭以观的关系还不是那么熟,再加上王玉珊跟谭以观的关系他也没具体摸清楚,他才没好意思开口直接问。现在嘛,他觉得问啥皆可。
“具体我也不是太清楚。”谭以观说,“但我知道王家起势其实也就是这十来年。原本他们家就是个很普通的玄学世家,因为当时的自然案件也不多,那会儿玄学都快没落了,他们王家也没什么特殊地位。直到后来,他们王家的家主练出了控魂术,这才有了根本上的改变。”
当时的人大多数还是无神论主义者,对于王家的这种能力很多人还都不信。但后面那两年开始,自然案件生率快提升,王家的社会地位就像案件数一样,也开始水涨船高。
去王家拜师的人越来越多,名气也越来越大,后来净世园的成立又拉了他们一把,把他们带到了今天这一步。
房龙说:“其实也真挺邪门的。我记得好像就是从王家崛起的那几年开始,自然案件就变得越来越多。到今年为止,几乎一直都是在稳定攀升。”
凌昺问:“那王家的老家主还活着吗?”
谭以观说:“死了,但我怀疑他魂魄应该还在阳间。我找四处的人打听过,都说这人没去投胎,但不清楚现在具体在哪。怎么突然问这个?”
凌昺说:“我觉得王玉珊有些古怪。我的猎魂钟并非寻常法器。虽然现下因为那些个怨鬼,它是受了些影响,可远没有到可以随意破坏的地步。可王玉珊那里居然有股能与猎魂钟抗衡的力量,我在想那到底是什么。那要么是个灵力强大的鬼怪或者人,要么就是某种器物。”